“为什么？你会没命的。”


    蜃行素紧张了，抓住楚梦舒的双肩，摇晃道。


    “不会，放心，公子。”楚梦舒道，“三息已过。我们还是好好儿的吧，我也不想让公子蒙羞，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


    蜃行素道见楚梦舒已经披上披肩，她整个人被严密得包裹起来，衣袂飘飘，仍旧楚楚动人。


    “公子，本来我想……”楚梦舒心有不甘，似乎有些游移不定，蜃行素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倏地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道：“没什么后不后悔，只是些遗憾罢了。门主请放心，我蜃行素不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人。”


    “我们没有什么呀。”


    楚梦舒小鸟依人道。


    “噫，我们没什么，什么都没有。”蜃行素又问道，“你当真没事么，我听老祖说，你的参须是不能脱离本体的，否则有性命之虞。他想要你的参须，也仅仅是第二根。”


    “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我可是参精。”


    楚梦舒笑道。


    那抹笑意太过浮浅，蜃行素道：


    “我不会让你白白送命的，若有需要，只要能救你，我莫敢不从。”


    “真的么？”


    楚梦舒当真是笑了，灿烂的微笑。


    “自然。”


    蜃行素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


    “那你……算了。我并不想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还做你的天孙便是。”


    楚梦舒的手指在蜃行素胸膛上写写画画的。


    “快告诉我，将来如何救你。”蜃行素叼住了楚梦舒的耳朵，一股酥痒的感觉顿时围困住楚梦舒，她轻轻浅浅地说道，“泄……我身体里便可救我。”


    “噫。”蜃行素道，“我答应你。”


    “这算天契么？公子。”


    楚梦舒道。


    “自然是天契。”


    蜃行素道。


    “天契必然要履约的，对吧，公子。”


    楚梦舒当然知道天契的重要，此刻她无非是想听蜃行素亲口说出来，以此延缓时间的流逝。是的，她太过珍惜这一刻了，想将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就这样，在这里，与蜃行素生生世世。


    “自然。”蜃行素果断地道。


    “要是……”楚梦舒拉长自己的话语说道，“有一天……您……会不会……泄给我？”


    “会。”


    蜃行素缓释出一道凝重的叹息。


    “不如……好么？”


    楚梦舒又是那副带有央求的语气与神色，挣脱开蜃行素的怀抱，想要褪去衣衫。


    “噫……”蜃行素摇动着沉重的头颅说道，“那便来吧。”


    “我骗你的，公子，你莫要有心理负担，是我，是我想要你，随时随地都想要你，从今往后，我便是公子的人儿。”楚梦舒轻拢衣衫，凑过来，对蜃行素一句一句郑重说道，“你若是还想要梦舒，告诉我便好。随时、随地，只要您想，梦舒就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你……”蜃行素刚要说话，楚梦舒便截断道，“我不会与仙主大人、圣女大人抢，她们若在，你若想要她们，尽管去便是，我只要公子记得，我永远等着您，唯您的命令是从。”


    “噫，梦舒……”蜃行素情不自禁地吻在了楚梦舒的眼睑上，轻轻地舔舐过后道，“我们走吧。”


    “您再叫我一声吧。”


    楚梦舒圆睁着黑亮的眸子，热切地道。


    “梦舒。”


    “噫。”


    鱼儿们围绕着气泡，将蜃行素和楚梦舒推送着继续往前游动，又经过数处狭部，蜃行素将它们一一炸开留下标记后总算来到地下水世界的终点，一处庞大的洞腔，一半儿在水中，一半儿暴露在空气中。


    蜃行素带着娇弱的楚梦舒飞奔到上面，随手点亮洞腔，看到无数石钟乳倒悬着，滴答的水滴叮咚作响，似幻境般光怪陆离。这一处洞天并没有奇异之处，无非是自然景观，蜃行素不明白鱼儿们为什么把他们带过来，便对楚梦舒道：


    “梦舒，你知道这里么？”


    楚梦舒摇摇头道：


    “这里距蟾宫，少说也有六七百丈深，公子，梦舒并不知晓。”


    正说话间，一条鱼儿跃出水面，朝石壁猛地吐出一口水，水如注，击打在石钟乳石壁上，竟然震落石乳浮皮。蜃行素大骇，伸手吸附来那条鱼，但见它是条长体形圆腹部小脑袋的鱼，体背黄褐色，体侧金黄色，有背鳍、尾鳍、偶鳍与臀鳍，呈暗红色。最为亮眼的则是鱼鳞，“十”字纹理，青黄色泽。


    “这是锦鲤，仙宫中养着一对儿。”楚梦舒稀罕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们在哪儿抓的，淡水鱼。”


    蜃行素问道。


    “当初来到岛上，山腰处有一坛山泉，简离护法从那里抓到的，蟾宫落成后落痕便凿了石臼养着。当时我们没寻思，它们是从哪里跑过去的。”


    楚梦舒回想道。


    “噫，过去看看。”


    蜃行素将锦鲤丢进水中，来到那石壁处，四下查看时，那鲤鱼又射来一注水流，击打在石壁上时四周出现了缝隙。


    似乎有道暗门。


    蜃行素拍上一掌，卸掉石钟乳的遮蔽，一扇门呈现在面前，门上雕刻着暗纹，似曾相识。


    “那石人的纹路。”


    楚梦舒道。


    蜃行素将石人召出，仔细对比后道：


    “莫非这石人来自门里么？”


    “有可能。可它是石头呀，肯定另有人把它弄了出来。”


    楚梦舒道。


    “冥使么？”


    蜃行素只能想到这家伙，说不定当真是它附身石人，将它带了出来。


    “进去看看吧。”楚梦舒忽而游移道，“叫上老祖吧。”


    嘭的一声响，蜃龙老祖现身道：


    “参使大人还记着老龙呀，你……有没有？”


    “老祖莫要胡说。您看这道门。”


    楚梦舒娇羞道。


    “轰！”


    蜃龙老祖将石门爆轰成了齑粉，随即指着内部的小室道：


    “这门怎么了，石头作的么，没什么奇特的，难不成……泄了？”


    门内摆满了珍奇，一件件叠压着，楚梦舒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拍拍蜃行素，二人进去，蜃行素见到有不少兵器，也有不少法器，蜃龙老祖却对一件盾牌颇感兴趣，拾起来看着纹路道：


    “这便是……”


    “什么？”


    楚梦舒走过去也看着说道。


    蜃龙老祖将表面浮灰吹散，轻轻说道：


    “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