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在人的脸上生疼。
车骑大将军洛宇和田大志、聂飞两位副将,率领两万狼獬军,联合以路擎、唐棣为首的魑卫,护送太子顾骁、郑絮以及陈若芜返回奉天。
稍微靠近中间的队伍,不难发现有两辆行驶的马车,其中有辆夺人眼球的马车,由两匹战马拉着跑,而坐在前面驾马的人也不是普通马夫,而是经验丰富的青衣!
至于里面坐的人,自然就是顾骁和郑絮、陈若芜两女。后面那辆相较来说比较朴素的马车,则坐着田大志、路擎、聂飞的婆娘。
紫衣和马玉琴母女,留在了郑州。
只见青衣盘膝而坐,漫不经心驾驶着马车,偶尔还能听见马车之中传来几人的说笑声。
“大雪封路不好走,士兵冒着严寒走了三天,等到了前方城镇,就让士兵们休息一晚再接着赶路。”
辨别声音,是顾骁的。
陈若芜赞可道:“也好,絮姐姐该休息一下了。”
顾骁一行在宋志远和岳铵娘,大婚第四天就启程返回奉天,离开郑州的时候,顾骁让陈若芜陪着郑絮,去跟带发修行的林芝告别。
又叮嘱紫衣和马玉琴,配合宋志远夫妇管理郑州,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写书信通知顾骁,由他来想办法。
安置好一切事宜,顾骁就启程了。
他们乘坐的马车里加了棉絮,将外面的严寒挡的密不透风。连三人座下的软垫,也在顾骁的强烈要求之下,多加了三层软垫。尽量让郑絮坐的舒坦,没那么压抑。
这一赶路就是三天,士兵们冒着风雪前进,虽然中途没有士兵被冻死,但士兵的体力和战马的耐力,都到达了极限。
是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否则等他们回到奉天那天,就有不少士兵和战马,倒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郑絮没有坐着,而是侧躺着休息。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大概是空气不流通而引发的不适。
“又觉得闷了?”顾骁问道。
郑絮点了点头,脸色不太好。
只见顾骁掀开身边的车窗,用一个小支架支撑着,郑絮呼吸到外界的新鲜空气,慢慢的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陈若芜帮郑絮盖好被子,说道:“絮姐姐的身体越来越重了,要多加注意休息,千万不能着凉。”
“等到城镇,就让青衣给你看看。”
郑絮轻点颔首,又躺了下去。
没一会儿,郑絮就睡着了。
陈若芜捂着心口,小声说道:“最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说我们还能顺利的返回奉天吗?”
“当然可以了。”顾骁笑了笑。
“有殿下这番话,若芜就放心了。”
“真是个傻丫头!”
…
【大庆、坤宁宫】
明德皇帝给顾骁写了书信,让他尽快交接手上事宜,先行返回奉天这事,目前还没有大张旗鼓告诉其他人。
唯一知情的人,就是皇后。
当天,明德皇帝和皇后同桌用膳。
赵语希又提想儿子的事,明德皇帝为了安抚皇后焦躁的心情,就将顾骁大概在路上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即将归来,皇后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明德皇帝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心里也很高兴。
御前公公祁武踱步而来,禀报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盐铁使在外求见!”
“赵埠铸怎么来了?”赵语希觉得很奇怪。
由赵埠铸暂时负责售卖细盐和制造等问题,不仅让赵埠铸在匈奴身上狠赚了一笔,而且还在顾骁的提议之下,实施用战马交易细盐的法子。
不仅为大庆解决战马稀缺的问题,还变着法的让匈奴,失去引以为赖的重要伙伴。
没了战马伙伴,骑兵就是废物。
明德皇帝面不改色,说道:“赵埠铸如今弱冠数年,也该给他找一门好亲事了。”
“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有倒是有,不过还是得先问问国丈的意思,免得他老人家想太多,心生不快。”
“既如此,那就让赵埠铸进来吧。”
御前公公祁武回了句遵命,躬身退出坤宁宫去。没一会儿,就将神色慌张的赵埠铸带进来了。
“罪臣叩拜陛下、皇后娘娘。”
明德皇帝和赵语希不明就里,相视一看。
“为何自称罪臣?”
赵埠铸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的说:“臣…臣活活打死了自己的外室…害她一尸两命…”
“什么?”明德皇帝夫妇大吃一惊。
赵语希不敢置信,追问道:“你什么时养的外室?”
赵埠铸既然敢来找明德皇帝和皇后认罪,就没想过要掩盖事实的真相,于是就把自己在盐政是如何好吃懒做,在青楼是如何醉生梦死等等事情。
原原本本讲给明德皇帝夫妇听。
得知来龙去脉的明德皇帝夫妇,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你待在盐政不管事也就算了,还趁着打卯的时候去青楼风流快活,这也还能忍忍。
结果你到好,傻乎乎中了美人计!
成了南楚窥探大庆朝廷的棋子,要不是太子顾骁及时发现,他就稀里糊涂的把朝廷机密给泄露出去了。
就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赵埠铸居然跟那女人有了骨肉,而且赵埠铸还因为一时愤懑,失手将那女人给打死了,造就一尸两命的局面。
国丈怒骂赵埠铸无情无义,扬言要为祖宗教训这个不孝子孙,赵埠铸害怕被老爷子打死,这才急急慌慌进宫求保护。
哪想,赵语希怒目相加。
“你现如今都敢动手杀人了?真是本宫的好弟弟啊!”
“姐…我那是不慎失手…不是有意…”
“不管你有意无意,打死那姑娘是事实,本宫奉劝你赶紧回家向爹认错,免得到时被打的脱层皮!”
赵语希不给赵埠铸好脸色看。
赵埠铸更是纠结的垂下头去。
明德皇帝轻咳一声,说道:“说难听点,那女子就是个南楚奸细,现在南楚也灭了,她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赵语希不悦喝止,不满教训道:“你这么袒护赵埠铸,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这么做不是爱屋及乌,而是亲手将他推入火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