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带着两个人,押着张元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老头老太太心痛到无法呼吸,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这么惨,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
但出于规矩,还是没敢说。
毕竟,舅舅教训外甥,天经地义啊。
他这个爷爷不好说什么。
张元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一旁喜子砸吧砸吧嘴劝了一句:“您还是稍微低调点吧,一会儿没准能少抽几鞭子。”
一句话,把张元的动作打断了。
好像是被打断施法的法师一样,张元二十好几岁的人了,竟然委屈的掉泪了。
在大厅里面的媳妇,赶忙把孩子的眼睛捂住:“不哭,不哭,别怕哈。”
孩子还小,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看着威风凛凛的舅老爷正居高临下的站在院子的台阶上,奶声奶气的说道:“娘,昨天我还见爹偷你首饰呢。”
吓得媳妇连忙捂嘴。
尴尬的看向陈山。
陈山一听这个,怒火更甚了。
转头蹲下,摸摸孩子的脑袋:“跟舅老爷说说,你爹除了偷你娘的首饰,还干啥了。”
张元死死的盯着自家娃娃,想说啥。
但喜子眼疾手快,连忙捂住。
孩子睁着迷茫的大眼珠子,看看这,看看那。
最终把他爹的好事儿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
老爷子听完当场就快躺下了。
“混账,还偷我地契了?”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地对于小地主来说,那就是妥妥的命根子啊。
他万万没想到孙子居然能办出这种事儿。
胡子都倒立了:“打,他舅舅,往死里打!”
只有张元眼睛鼓鼓的,恨不得把自家的儿子打一顿,太特么的孝了。
我用你说啊。
陈山听完这些,龙行虎步走到张元的背后。
拿起马鞭,啪的就抽上去了。
打一下,就问一句。
“长本事了?偷东西?说,还偷啥了。”
“赌以后能不能戒掉,戒不掉我亲自帮你!”
抽的张元哇哇乱叫。
张元也不是啥意志坚定的人,抽了三鞭子就受不了了。
大声喊着:“大舅,救我啊。救我啊。小舅要弄死我啊。”
陈中听到声音,默默的背过身,挡在了自家大姐的眼前,免得大姐被溅一身血。
这下子张元彻底的完了。
他知道,整个家里,谁能救自己,也就是大舅了,现在大舅都默许了,他算是一个救兵都没有了。
刚想喊娘,可看到了陈中挡住自己娘的模样,最终还算是没有喊出口。
终于,第四鞭子打的时候,张元扛不住了。
幽怨的喊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以后我不赌了。”
陈山抽了几鞭子,就见张元服软了,呵呵了一声:“心不诚。”
啪!
张元真的扛不住了。
“小舅,小舅,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玩了。我改邪归正还不行吗?”
一连抽了好几下,陈山感觉差不多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不耍钱了?”
张元连连摇头,跟拨浪鼓一样。
“真的,真的不玩了。”
他怂了,后背火辣辣的疼死了。
他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这也就是陈山了,他知道惹不起,别人他高低得说两句。
“大姐,让张元跟我去军营呆一阵吧。我给你好好教教他,小树不直流,就得修理。”
张元求饶似的看着自家娘亲。
大姐也是有些心疼:“老三啊,能行吗?我看天天打仗呢,我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啊。”
陈山咧嘴一笑,露出大牙:“保家卫国,守土有责,别人家的孩子能上,咱们家的孩子怎么就不能上?”
张元听到这话,血都凉了啊。
他感觉小舅是个魔鬼。
你们家的孩子,你让你儿子去啊,我这个外甥算啥啊。
不行,得自救啊。军营绝对不能去。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小舅,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能去啊,我外面还欠着饥荒呢,我要是不在家,人家肯定找上来。”
“等我把饥荒还上了,我自己去找你。”
不管了,先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这是张元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他低估了陈山。
只听陈山呵呵的笑了一声:“是吗?欠了多少,欠给谁了?”
张元只好把自己常去的宝局给交代了。
陈山当场对着喜子说道:“骑马去县里,带一个排过来,把那个宝局缴了,然后再让县令发一道文书,严厉 打击这种赌博行为。懂吧?”
喜子连忙立正:“是,师座。”
好家伙,这下子好了。
连队友都给卖了。
张元目光呆滞,他没想到小舅这么玩。
“现在不用你担心了,你那几个朋友,还有常去的宝局肯定保不住了,我说的。而且我会放出风去,以后谁再敢跟你玩,带你耍钱,吃不了兜着走。”
“你也不用想着不再县里玩,小舅跟你说句实话,整个黑水府谁敢跟你玩,我陈字倒过来写。”
“当然,你要是有本事去关内玩,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这个家,以后你永远也不要回来,不然小舅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疼!”
“现在,给我一个答复,军营,去还是不去?”
陈山慢条斯理的说着。
把张元的路堵死了。
这根本不是说大话,现在的陈山有这个实力。
最起码在黑水府算是一号人物。
同学遍布各县区,都是各县区的军官,哪个不给陈山个面子?
就算是地方官,也得看看自己的招牌。
毕竟,陈山二字,现在在黑水府就代表着府主嫡系。
张元营傻眼了。
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陈山看着张元服软了,挥挥手让卫兵把人带下去了,等着待会儿一块带走。
等到张元被带下去,大姐才眼泪婆娑的看着陈山。
“老三啊,小元去当兵真的行吗?现在这么乱,真要是有个好歹....”
陈山看着大姐担心的模样,笑着安慰道:“大姐,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去军营里给他改改性子,我还能真的让他送死去啊,毕竟这是我亲外甥呢。您放心吧,不出一年半载保证还给你一个好好的大儿子。”
陈山太知道一个迷上赌博的人是啥样了,说改,哪里那么容易?
再说了,张元变成这样,这个家有很大的责任,当然这些陈山是不会说的,毕竟,大姐是他的大姐,哪有说大姐不是的。
只能张元受点苦,去军营里给他上上套餐,估摸着一年半载的也就不想赌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