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我为什么要被绑架?」
叶秉烛又躺回去:「你自己看看你都给我发的什么玩意儿,你是脸滚键盘了吗?」
纪向晚笑说:「那时候困的不清醒了。」
叶秉烛说:「困还发什么消息。」
纪向晚又笑了一声:「那个时间要不是你在睡觉,我都想打个电话过去。」
叶秉烛翻了个身,奶茶跳到他胸口睡下了:「怎么了,听不见我的声音连觉都睡不好?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叶秉烛开始说这种暧昧的话总觉得尴尬,现在被告白了反而脸皮厚了起来。
纪向晚也还真应:「可能是,不然你录段哄睡语音给我,我也不用这么煎熬了。」
叶秉烛笑骂:「你有病吧,腻不腻歪啊。」
纪向晚也笑:「你要是愿意,还可以更腻歪。」
叶秉烛说:「打住啊,我明年夏天才成年呢。」
纪向晚也不说了,又叮嘱他:「今天吃早饭了吗?」
叶秉烛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声:「吃了吧。」
纪向晚:「你别敷衍我,早饭一定要吃,十点之前吃。」
叶秉烛又啧他:「你好啰嗦,让我担心跟你谈恋爱会烦死。」
纪向晚心头猛跳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接招:「你先试试,万一烦不死呢?」
叶秉烛假装犹豫了一下,说:「但是好像有些人告白连喜欢我都没说吧,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纪向晚回想了一下:「我没说吗?好像是没说。」
叶秉烛的另一只手放在猫身上有一把没一把地轻轻抓着,笑说:「说来听听,说的好听说不准就答应你了。」
纪向晚伸手按了按心口,感觉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沉默半天才说:「那……我很喜欢你。」
叶秉烛得逞地笑了笑:「不够好听,驳回。」
纪向晚:「……再给一次机会。」
叶秉烛眯着眼:「那再说一次。」
纪向晚福至心灵地感觉这事要成了,脱口而出:「你就从了我吧。」
叶秉烛:「……滚,驳回!」
纪向晚笑出了声:「答错试卷了,再来一次。」
叶秉烛:「滚滚滚,不听不听不听,你这个不正经的狗东西。」
纪向晚声音又缓了几分:「真喜欢你,给个机会。」
叶秉烛:「……怎么回事,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像好话呢?」
纪向晚嘆气:「那还是等我飞回去,嘴对……不是,面对面说给你听。」
叶秉烛:「嗯?你刚说什么?你咽回去了什么话?」
纪向晚大大方方承认:「特别想做点,超出友谊之外的事情,你能理解吧。」
叶秉烛:「我理解你个头。」
到吃午饭时间了,纪向晚家向来准时准点开饭,这次一家三口到齐了,他们随便聊了点琐事,纪谦突然问纪向晚:「开学就高三了,高考后有什么想法吗?」
纪向晚看了他一眼,说:「就国内的几所大学,上次我说过的那几个,我还比较有意向。」
纪谦又说:「没想出国吗?在国外我们也可以多照料你一点,起初让你高二就把托福考了,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你自己怎么想?」
纪向晚手顿了顿:「我没这个想法。」
纪谦皱眉:「我和你妈妈前一阵子专门去打听了几所大学,资料也整理好了,待会你拿去看看。」
纪向晚抬头看他:「是让我直接跳过高考,还是高考后的安排?」
白楚纤说:「目前跳过高考是来不及了,就当是高考志愿看一看吧。」
纪向晚沉默了半晌,低着头说:「我还不想出国。」
纪谦声音沉了下来:「你不想出国你想干什么?是觉得自己待的远我们管不着你更自由是吗?」
纪向晚抿了抿唇:「不是,我水土不服,从昨天来到现在身体都不太舒服,每次辗转一趟都要昏沉好几天,身体不允许。」
纪谦冷声说:「晚些时候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毛病。」
白楚纤笑着拍了拍丈夫的手背,说:「阿晚打小就容易水土不服,你不是知道的吗?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吐了好几天——要是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他了,我们阿晚成绩好,在哪上学不是上。」
纪向晚一声不响地吃着饭,气氛变得越发严肃起来,纪谦冷眼看着他,说:「翻过十八岁也算是男人了,怎么这么多毛病——正好,晚上去训练室我试试你身手,看退步没有。」
白楚纤赶紧去拦:「儿子刚来,试什么身手啊,他时差还没倒过来,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怎么办?」
纪谦完全没商量的语气:「他要是没偷懒,就不至于。」
白楚纤还想劝,纪向晚突然抬头说:「好。」
白楚纤推了一下杯子,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仇人吗?哪有父子一见面就要打架的——纪谦,你也不嫌人家要说你以大欺小,阿晚都说了身体不舒服,你哪那么大的气性?」
说着好听是切磋,但纪向晚怎么可能打得过他爹,纪谦玩拳击的时间比纪向晚年龄都大。说白了,纪向晚每飘洋过海一次,就必然要挨一次打,还是碾压式的被动挨打。
纪向晚都麻木了,也不作声,白楚纤气的不行,又说:「哪次孩子都让你弄一脸淤青,你自己乐意打就去找沙袋,打烂都行,你没事打我儿子干什么,我看你才应该去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