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口不提输赢，甚至连对这场比赛的想法都很少去提，貌似这场比赛，就像是汽车没油后，必须经过的加油站一样，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孜然，辣椒，培根卷着金针菇。
「程宴，这里离ks俱乐部真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姜郗叫一块培根吞入肚子中，舔了舔粘在嘴上的孜然，远处的建筑物实在是太吸引人，让她不断侧目去观察。
「里面，有很多年轻人，有很多走廊，很多部门。」程宴看着橙汁鲜艷的颜色，他的声音很淡定，像是他进去过一样，「是个很有朝气的地方。」
「你去过？」
「去过。」
「什么时候呀？」
「八年前。」不需要计算，程宴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时候，只有现在一半大，这里的地段，还很荒僻，不像现在这么繁华。」
八年前……
姜郗不禁想起，那天黄昏尾声，那个惊人的耳光，和突如其来的变故。
「你从九年前，就是个祸害。」
这个时候，店门被推开的声音将姜郗拉回了现实，她看了一眼进门的两个人，一个人戴着眼镜，她并不知道是谁，而另一个人，太让她眼熟了……那嚣张的嘴脸，青木亚麻灰的头发，分明就是mmi。
这还没到比赛，就狭路相逢。
mmi明显已经看到了程宴，来之前，关于三管烟的一切他都已经了如指掌。
他上前，将手中的墨镜拍到两人的桌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着程宴，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语言。
「mmi说。」旁边的眼睛男原来是mmi的随身翻译，「没想到这么早就见面了，三管烟先生。没有打扰到你和你的女朋友吃夜宵吧。」
「没有。」程宴并没有说中文，而是用英文，「同样，我也没想到会见到你。」
字正腔圆，腔调拿捏得很舒服，他说英文时，比说中文的声音要沉一点，语速更快。
「没想到见到真人，我以前还以为你的照片是p的呢。」mmi自然也选择了英文对话，翻译会美化他的语言，而一用英文，就可以发现，他嚣张的气焰，一点不少于直播时，「到时候，还是不要让你在自家国土上被剃个光头了，给你点面子，别在小女友面前丢了男人的颜面对吧。」
剃个光头的意思，举个例子，就是三比零，三分的选手给零分的选手剃了个光头。
此等嚣张。
说完，mmi看向姜郗。
哟，这妹子倒是很正点。
「贵国的空气也不行，酒店也不行，早知道，应该让你们来k国见见世面了。」mmi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视线仍然不离开姜郗的身上，他的英文一般，虽然意思可以表达准确，但语法，实在不敢恭维。
「还有这ks，也不咋地，我退役以前呆的俱乐部，ks完全比不上。」
「你再说一遍？」
程宴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孔映着mmi嚣张跋扈的嘴脸。
那眼神，冷得像是北极千年未曾融化过的坚冰，又带着鹰血般的血腥味，危险。
mmi愣了一下，这样的眼神让他的心底也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不对，自己怎么会被这种国家的无名小卒给震慑到，他职业电竞出身的人，怎么也会比这种娱乐主播要强得多，可自己现在的心理素质，却被这个娱乐主播击出了一条细小的裂缝。
妈的。
错觉。
他挑起嘴角，仍试图保持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道：「ks不怎么样，酒店不怎么样，主播也不怎么样，整个国家，更不怎么样。」
程宴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mmi才明白什么叫做居高临下。
身高上的居高临下。
他的气势，全在仰着头才可以和程宴对视的动作之间消失。而程宴转过身，已经走向夜宵店的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面。
mmi嗤笑，说了一句k语。
啪。程宴已经将门给锁上，他看向旁边一脸懵的翻译，问道：「他刚刚说的什么。」
眼镜男开始打颤，开始结结巴巴：「那个……mmi先生其实是想说……是……」
「说。」
程宴不怒自威，脸色已经沉了。
「那个……」
「说不说？」
「mmi先生说：您这么着急着要走，女人都不要了，那今晚妹子就跟着他回酒店了，正好，换个大床房。」
话音落地，寂静。
然后，是一声闷响。
程宴挥起拳头，直接将mmi的鼻子打出鼻血。他的手背上，沾染上鲜红粘稠的液体。mmi应声倒地捂住鼻子，开始说着k语破口大骂，里面夹杂着几句脏得不能再脏的英文，就算听不懂，也能知道个大概。
程宴揪起他的领子，再次将整个人甩到地上。
这种人，直播多年，人痿得跟快解冻过的五花肉似的，一点战斗力没有。
青木亚麻灰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mmi指着程宴的鼻子，开始用英文骂程宴。
程宴颦眉。
一脚踹在mmi的腿上，他算好，没让他断子绝孙。
程宴拿出手机，开始播放一段录音，全是刚刚mmi嚣张的话。
「你敢惹事，我敢奉陪。」
程宴蹲下，看着mmi。
mmi的心理防线上，遍布裂纹，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了。
可程宴的脸，却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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