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郗点了点头。
包厢里，老刘和成哥已经聊到了一起去，俩男人再加上一个闹腾的seven，三个人躺在沙发上玩着斗地主，时不时一句脏话就彪了出来。
「成哥，兄弟特想知道你被认成是管爷的心路历程。」老刘只剩下最后一张牌「怎么样，刺激不？感受到那丫的粉丝有多可怕了吗？」
「被他那些少女粉好好地教了一通该如何穿衣服。」成哥破釜沉舟，将一张牌从手中抽出来，重重地甩在了茶几上，「没想到，现在他混得如此风生水起。他那张骚脸一入镜头，谁还管他那臭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收了他。」
「哥，到底稚仙和管爷怎么样了啊，你还没跟我详细说。」seven甩了一张牌，焦虑地问道。
「稚仙和管爷？？」成哥也不知情，「因为刚刚……？」
「哈哈我赢了！」老刘甩下最后一张牌，「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动作也没谁了。跟你们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反正管爷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在这个稚仙面前，完全折腰了。」
老刘翘着腿，随手点开手机看了一下。
「管爷给我发简讯了，我看一下。」
「什么啊！」seven好奇。
老刘看着屏幕上的字，揉了揉眼睛，才发觉自己没看错，许久，感嘆了一句：「有情人已经远走高飞，只留下我们这些孤寂的人独自悲伤……」
「什么啊，哥你就别装文艺了行不？用你最直白的语言来解释行不？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对你的文学造诣，心里还没点数吗？」seven急着道。
「还能怎么样啊兄弟们，都扛着别个小姑娘出门了，如果还搞不到手，他就不是管爷了好不？」老刘道，「这雷厉风行的啧啧啧。」
seven愣了一下——
这什么意思？这？
ok，懂了，恋爱了。
「这才是程宴的风格。」成哥突然插了一句。
在学生时代，成哥和程宴坐在墙上，底下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成哥曾经开玩笑说过：程宴在整个校园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女朋友。
那时候的程宴，只是拉开校服拉链，跳下墙，他的声音仍是少年，却已经越来越沉稳——
他还没遇到想要的。
如果遇到想占领的，一秒他也憋不住。
成哥笑着说他净会吹牛逼，有本事不找妹子。
多年过去，他兑现了当年的话。
「……怎么这样！我感觉被强迫性地灌了一大碗糖啊！」seven义愤填膺，「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来来来继续打牌，纸牌竞技不需要爱情。」
这边的气氛很愤怒，而那边却浸泡在糖里面。
姜郗和程宴并排走着，她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在空中荡来荡去，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也随着大家灌了半杯酒，还不至于醉倒的地步，但却已经有些微醺。
夜晚的风，卷着星光，窜进秀发的空隙。
程宴看着姜郗走路的脚步有点飘，大概就知道她肯定又有些醉了。这让他想起了上次，他和老刘他们在路边撸串，他冲出人群，拉着姜郗进了超市，给她买了一杯酸奶。
这次，他再次拉住了姜郗。
「怎么了？」姜郗掀起眼皮，看向程宴。
程宴没说话，只是将姜郗拉到便利店里，简洁地问道：「妞，要什么味的酸奶？」
「跟上次一样。」
程宴松开姜郗，去付钱。
姜郗一个人走出便利店，有人正在卖那种发夹，那种发着光的恶魔角。姜郗今天心情好，就花钱买了一个，傻傻地戴在头上面，红色的光散下来，让她的心情更开心。
今天的一切，就像是落在了天鹅绒上一样。
程宴推开门，看着姜郗正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她看到程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马上把恶魔角摘下来，放在一旁，解释道：「我就是买来好玩……没，没别的什么。」
潜台词：你别嫌我傻。
「带着。」程宴道。
「啊？」姜郗将恶魔角带上。
红色的光在漆黑的夜里，比惨白的路灯更加鲜明。
「这样你要是走丢了，我就很好找了。」程宴道，带着平常惯有的儿化音，这样宠溺的话语在他这儿就像是天气预报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不存在浪漫可言。
姜郗舔了舔酸奶的盖子，用小勺子舀出来吃，每次都舀一大勺，然后全部放入嘴中。酸奶和草莓简直是绝配。
她的眼神总是不知不觉地跑到程宴的身上。
这可是三管烟啊，那个全网影响力最大的游戏主播。竟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着自己在安静的街边，看着她戴着笨得要死的发光玩具，还能说出那么甜的话。
「你的女粉丝那么多，会不会杀了我。」姜郗问道。
「杀你？」程宴看着姜郗，她几乎没有表情，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小勺子里的酸奶，以后小奶猫就是他的了，「我还搁这儿呢。」
姜郗的心中开了一朵花。
「我去对面抽根烟。」程宴沉声道。
「嗯。」
此时，整条马路都没有车，姜郗在这头，为了更舒服，直接将两条腿盘起来，她看着马路对面的程宴，火光从银色的四方体中迸发，蔓延到菸捲上，青白色的烟看的不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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