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生活。
洹载很有耐心,很看重我的体验,很和谐。
这就意味着,每次让我舒服之后,哪怕他没解决,都要提前结束,区别只是用谁的手。
不仅是结束的问题,频率也是。他依然坚持要以我的身体健康为第一,频率被他规定两周一次——如果不是我坚持,他甚至想一个月一次。赶上我发歌需要回归舞台,或者商业演出,当月和以前一个月的都要停掉。
就这样,我年纪轻轻,这辈子性生活的次数,几乎一眼就能数到头。
这方面他格外固执,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用,让我差点就忘了,当时要不是因为求婚,他能坚持两年不碰我。
洹载人很好,对我很好,家庭和谐,性生活也没问题……我为什么还要没事找事呢。
因为我前天做了个梦。
3.
梦里我在跟一个人结婚。
不是我和洹载包下峇里岛,实实在在举办过的低调婚礼,而是纯中式的:迎新娘,车队,鞭炮,大红吉服。
对方应该是女孩,梦里我看不清对方的样子,进门找新娘时,依然结结实实被伴娘团考住了,兜里的红包送个底朝天,新娘的鞋才被我拿到手。我高兴坏了,抱起她原地转圈,笑声从四面八方环绕着我们,我亲吻我的新娘,蹭了满嘴口红,这才依依不捨地分开,背着她,下楼,上车。
大红喜字从新娘的房间一路贴到酒店,我们在酒店做着准备工作,双方父母在迎宾。
一切都井然有序,只等待婚礼司仪叫我们上场。
我和伴郎团们聊天,忽然门开了,进门的是洹载。他是什么职业,我不得而知,只记得他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我邀请他时差点以为他不会来。但他还是来了。
伴郎几个人出门走流程,帮我撑场面,准备室一时只剩下我和他。
我很高兴抱了抱他:「一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洹载回抱一下我,手就松开了:「怎么会呢。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作为朋友,总会来的。」
「看看你,瘦了点。」
「工作忙,不过挺开心的,有钱拿。」洹载笑着说,「就是刚到手还没捂热,就给你随礼金了。」
「嗨,迟早会给你还回去的,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摇头,忙问,「怎么,还没找到对象啊?」
「只是暂时没对象。」
「哟,听你语气,好像有喜欢的人。」
「是啊,有。」洹载大方承认。
我好奇起来:「那你可得跟我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洹载笑着摇头:「不方便说。」
「为什么?」
「她结婚了。」
我深感震惊。
作为朋友,也许不该评价对方行为的道德与否,但作为真的有对象的人,如果对象被别人这么点价,心里恐怕也很难是滋味。
我的表情应该也不怎么样,洹载安抚似的拍拍我肩膀:「放心,不是你对象。」
「你又跟她没怎么见过。」我乐道,随即舒出一口气,「那个女孩一定很特别吧,你道德感这么高的人都能被吸引。」
「她……人很好,很善良,工作很尽心竭力,家庭也很幸福。如果有了孩子,还能更幸福吧。」
我笑着说:「被你一说,我更好奇了。你们是在她结婚以前认识的吗?」
「我看着她谈恋爱的。」
「?你就一直暗恋,没想过表白?」
「她又不喜欢我。如果我什么都不说,没准还能作为朋友聊聊天。如果我说了,就再也没法见她了。」
「自信一点嘛,万一对方答应了呢?没准跟她结婚的人就是你呢?」
洹载笑着摇头:「怪我没勇气开口。现在面对她,心情也很矛盾。我既在祝福她幸福,又在等她离婚。」
「如果她离婚,你会表白吗?」
「会。」
「那如果她不离婚呢?」
洹载只是笑:「作为朋友,陪着她,听她不经意间跟我分享的生活,直到最后。」
我很难不咋舌,除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慰,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这什么眼神。」洹载拿掉我的手,微笑着说,「大喜的日子,可得高兴才是。」
「我真是恨不得替你表白。」我赶忙照镜子,听到礼堂已经开始播放背景乐,心情更加紧张起来,「跟爱的人在一起,每天睁开眼看到什么都开心的心情,有多幸福,你这么好的人,也该体验一下才行。」
「所以才不能告诉你她是谁。」洹载拍拍我的肩膀,站在我旁边,看着镜子里的我,「除了你,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帮我保密,好不好?」
「一言为定。」
我轻轻碰着他的拳头,伴郎打开门叫我,我就跟他出去了。走在喜宴的门外,不知为何,我突然回头,洹载就那样看着我,我找不到词来形容。
4.
「吴樾?吴樾……」
错过。
找到合适的字眼去形容,我懵懵懂懂睁开眼,头脑蒙着,听着耳边轻柔的呼唤。洹载满脸担忧,紧紧抱着我。我在他怀里蹭了蹭,看着落在地上的阳光回神,手碰到枕头,湿漉漉的。
「早啊,洹载。」
我打着哈欠,回顾着梦境,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梦里的我怎么就不会发现,虽然音节相同,洹载口中的她,其实是他,其实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