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很是安静,陆知远刚穿过马路,来到另一头?,听?到这话时,脚步忽然顿住了一下。
随即,又神色如常的迈开?步子,停在了一个既不会吵到邹婵,又能确保对方?停留在视线范围内的距离。
「你在说什么?」陆知远微微皱起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邵天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之前啊,你不是高三有段时间生病住院吗,然后有个妹子一直戴口罩给?你送粥送了一个月,徐董浩说那个时候好像撞见过陈蕊,当时没?想到,前段时间,陈蕊发了个朋友圈,看背影,那男的很像你,我们还以为你们偷偷在一起了呢。」
这番话,越听?越让人觉得离谱。
陆知远的眉头?紧皱,薄唇紧抿,目光落在车窗内女人安详的睡颜上,忽然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不是她。」
邵天宇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陆知远这话的意思是指所谓的田螺姑娘,不是她,他下意识问:「那是谁?」
然而,陆知远却没?有再回答。
夜色阑珊,女人正安静地睡在他的车里,清秀的面庞依稀能看到稚嫩的痕迹,与记忆里的那道身?影渐渐重合。
她微微皱着眉头?,像是要甦醒的样?子。
电话里再一次传来邵天宇的声音——
「人呢?喂喂喂,听?见我说话么?」
目光落在悠悠转醒的女人身?上,陆知远才缓缓出声:「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邵天宇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里传来通讯被挂断的忙音,邵天宇看着忙音的手机,忽然操了一声,眼前浮现刚才陆知远告白的场景,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的『田螺姑娘』到底是谁。
夜色朦胧,夜空稀疏几点繁星。
陆知远三两步大?跨步,回到车前,替邹婵打开?车门。
女人刚睡醒,睡眼朦胧的,乌黑的头?发有些?散乱地垂在脑后,眼神迷濛。
身?上的毯子早已滑落,外搭的小外套也跟着一起滑落,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肩头?,以及一根细白的紫色吊带肩带。
陆知远不动神色地收回目光,眼眸漆黑,他开?口道:「你醒了?」
女人这才好像有些?清醒过来似的,对上他的目光开?始有些?闪躲,脸颊上飞上彩霞,咬唇道:「醒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依然是这么的客气。
女人的唇瓣与贝齿相碰,显得红色的嘴唇更显娇艷欲滴。
男人眼眸微动,随即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移开?了目光。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不客气,邹老师。」
「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
陆知远的声音低哑,含笑,仿佛带着耳边的空气和心脏一起跟着振动。
邹婵的脸更红了,咬着唇不再说话,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陆知远见好就收,不再出声逗弄。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时间也不早了,邹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还是那么地喜欢叫她邹老师。
邹婵脸颊红红,整个人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
闻言,赶紧收拾收拾,拿起包,逃也似的下了车。
「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陆知远出声交代了一句。
邹婵脚步一顿,随即丢下一句:「好的。」
就逃也似地跑进了小区。
背影逐渐和记忆中一点点重合。
时间回到七年前。
高三那年,临近高考。
由于常年连轴转,家里公司学校,陆知远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下了,犯了胃病,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起初,全班的同?学都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挨个带着水果来看望他。
邵天宇和徐董浩也时不时会把学校的作业复习情况带到医院来,告诉他。
但,到底是高考前夕。
来的人并不多,彼时恰好也是陆氏最为艰难的时刻,父亲和老爷子都很忙,医院里整日只有护工陪着他,偶尔陆林英会从和前夫的离婚官司中抽空来看他一眼。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曾经用忙碌占据的身?心,此刻空闲下来,就只变成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少年,孤独地枯坐在病房里,什么也干不了。
终于,一个午后。
陆知远闲来无?事,总算抓到了每天傍晚来送粥的「小贼」。
少女身?躯瘦弱,齐肩的短发,戴着一个口罩。
被当场抓包的时候,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惊慌失措地看向他,像是小鹿似的。
很莫名的,陆知远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清瘦高挑的少年指尖敲击在窗口上,略带警告似的开?口:「不用每日都送粥给?我。」
他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却不想女孩儿听?到他的话,顿时脸色一阵煞白,随后撒腿就跑消失在了人群里。
之后,一整个礼拜陆知远都没?有再从护士那里接到过来自这位同?学的一碗白粥。
从小到大?,由于出色的外貌和家世,喜欢陆知远的女生并不少。她们大?多执拗地坚持着,喜欢他就像喜欢某种?奢饰品一般;又或者稍稍冷漠一点儿,就能被吓哭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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