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母亲和大姨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贊同而已,因此长大了之后疏远了许多,不太熟悉。
然而,看到表弟这样的消息,邹婵来时心里的不高兴,也有些烟消云散了。
【月亮不吃草:好的。】
在手机上回了消息,邹婵下了计程车,在大楼侧边停车场一处的长椅上坐着。
晚上七点,天空还没完全暗下去。
风很大,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早过了下班的点儿,现在大楼里灯火通明的小格子间里,大多都是在苦逼加班的打工人。
再加上这地儿是新建的科技园,人并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害怕遇到什么人似的。
邹婵刻意挑中了大楼侧面这处不起眼的地方。
可谁知,刚坐下没一会儿,她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
隔着一条小路,并不真切。
只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刚从车子里下来,身后立马跟上去一个中年男人。
看上去十分急切,像是蹲守了很久似的。
「……阿远啊,都是舅舅当年的不是,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到底是亲戚,你不能这样赶尽杀绝,看在你妈的面子上,这次你先放过我们一马……」
中年人的语气近乎哀求,弓着身子,很是卑微的样子。
「阿远」两个字,一下子就像是触发了邹婵敏感的神经。
她顿时偏过头,朝那边看了过去。
声音和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看的不太真切,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估摸着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中年男人忽然激动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陆知远!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你不要欺人太甚!十年桥东,十年桥西!我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他暴怒的样子很是无能。
陆知远这三个字在空气中格外的清晰且突兀。
让邹婵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天色暗淡,让人根本看不清人脸。
邹婵坐在大楼侧面的树荫底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远处,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像是笑了一下,随后动了动嘴唇,说了句什么,看嘴型像是你不会等到那一天。
闻言,中年男人再也绷不住地拂袖离去,走之前还在骂骂咧咧。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当初你妈妈没了,是谁隔三差五地带着你出去玩。是谁那会儿,舅舅舅舅地叫我!」
「如今倒好了,长大了,有本事了,翻脸不认人!不过是让你放我们一条生路,看在过去的面子上,你竟然做的如此决绝!真是白眼狼的东西!」
「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又会得到什么!」
寂静的空气中,不断传来中年男人的咒骂声,渐行渐远。
邹婵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男人静静站立在原地的身影,路灯准时亮起,光线在男人的身上打下一圈光晕,斜斜地擦过,在地上落下长长的一道影子。
看上去莫名有些落寞。
邹婵不经想到了,高中时听到的传闻。
传闻,陆知远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男人大多时候是爷爷带大的,还有个舅舅平时待他极为要好,来往密切。
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舅舅只不过是为了骗取陆家商业机密的,从陆知远嘴里,亲自骗走了某个陆家非常重要的商业机密,随后就撬走了一大单生意,害得陆家险些信用破产。
具体是什么秘密,传闻没那么细。
只是没有人知道,彼时年仅十四的少年,是如何面对这样的背叛和遗弃。
所以,原本温柔的人,却总是竖起全身的刺,对谁都冷冰冰的,爱答不理。
直到成年后,似乎才好上许多。
只不过,年少时硬邦邦的冰刺,如今变成了高高的城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怪不得,那样一个骄傲的少年,总是一个人。
时常让人从他的背影里读到孤独。
许是,邹婵的目光太过炙热。
男人忽然抬起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带着一丝压迫感。
邹婵心里一凛,赶紧移开视线。
恰巧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道闷雷声,风中开始带起了一丝水汽的味道。
「轰隆隆——」几道闷雷声响起。
狂风大作,吹得头顶上的树叶哗哗乱舞,城市边沿处的乌云像是就要碰到底下的高楼,黑压压地就要掉下来似的。
像是要下雨了,有一两滴雨水像是预告似的砸在脸上。
也是赶巧了,手机恰巧在这时,响了起来。
表弟刘宋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表姐,你在哪儿啊?我到楼下了!」
两道声音有些重合,邹婵抬头看去,恰看到一个青涩的青年站在大楼门口处。
明亮的灯火从大厅中照射出来。
原本应该站在那儿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邹婵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升腾起一丝失落。
她赶紧甩甩头,甩掉了这些无用的杂念。
「诺,这是我买的一些药,还有蒙脱石散,听你妈说,你有些拉肚子。」邹婵走过去,把怀里捂了好久都快捂热的塑胶袋递了过去。
刘宋挠挠头,赶紧接过去,连声道歉:「哎谢谢姐,都怪我妈,其实,这些药公司前台都有,害得姐姐你还多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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