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叙手里的笔停了下,面上还架着一工作眼镜,恩幼突然黏他,他暂时也?没有别的表示,只是等着,看她是什么意思。
她说:「段淮叙,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段淮叙放下东西,看她:「嗯,你问。」
「你那天回老宅看老爷子,我和嘉熙说话,你在门外站着。说实话,他问我那些,你心?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文件上的文字忽然好像失去了它的意义。
段淮叙指节还捏着笔,眼睫却往上抬了下。
像是突然提起一些他不太愿意提的问题,情绪有一秒停滞。
而恩幼也?是很忐忑地等着他回答,知道这是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提过的,从没爆发过的。
她知道,一些事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
她也?知段淮叙是什么性子的人,既然他不提,那么,事情肯定憋在他心?里。
心?事总要说出来。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他看上去好像很好,什么也?没有,也?不记心?。
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情绪,那天以后,也?一直记着这事。」
他放下东西,也?摘下眼镜:「你希望我是什么想法?」
她看着他,有一瞬间以为,他那一刻其实心?中什么也?没有。
他是宽容的,大度的。
和前男友探讨旧事罢了,也?没有什么,一场早已过去的感情,都不值得回忆的情感。
段淮叙这样成熟的人,他不会?在意的。
可是那一秒,看他反应竟这样认真。她有一种想法,他并不是,并不是那么不在意的。
恩幼心?中忽然有些惴惴。
她说:「我什么也?没说,你当我没提。」
她起身要走,人却被他拉住。
恩幼就保持那个姿势被他留着,他也?没说话,只是抬手握着她胳膊。
等两?人都沉默过后,很耐心?也?缓慢地拉着她坐下,要她坐到他身旁。
楼下还在说话,隐约能传来说话声?。他们这儿?很安静,这是恩幼的房间,一切都保留着她过去的事物和风格。段淮叙在这儿?静待,感受了许久,也?忙了很多事,不过是掩藏自?己。
等她坐下后,他也?说:「其实我没准备说,但你提起,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恩幼心?头紧了紧,微微忐忑。
因?为,他这人越是平和,就证明事态越严重。在他心?中的影响越深。
「其实我很介意。」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抬眸看着她,凝视着,也?很认真的。
「你跟任何男人说话,跟他们说的每个字,看他们的每个眼神,我都很介意。你以为我是什么仁慈大度,完全?不会?计较感情的人吗?」他摇头:「不,我不是。」
他这次连恩幼也?没有喊。
「我说了,我是一个很吝啬,也?很疯的人。」
他看着恩幼,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陌生,有些疏冷。
连恩幼,光是感受着那种陌生的他,都莫名不寒而慄。
「我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闭上,都不要跟你说话,我恨不得他们都没有那个能力,完全?不能吸引你的注意,我恨不得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去喜欢你。我恨不得……」他盯着她。恨不得把她锁在身边,这样谁也?看不到,谁都听不到了,谁也?不可能得到她了。
「我有时甚至还在想,为什么,我的竞争对手好像太多了,喜欢你的人好像太多了。为什么都这样,我恨不得他们都死。」
「你现?在还觉得我温和吗?」
他温柔笑了笑:「你还觉得我是温柔的人吗。」
恩幼静静和他对视着,心?口也?剧烈跳动着,不能说话。
他又靠过去,抬手贴她的脸,说:「怎么了恩幼,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刚刚只是和你说我心?里话,你知道吗。」
她心?里颤抖,说:「我没有跟他讲话了,只有那一次。没有了。」
他笑笑:「又没关系。我只是这样说,但你看我,平时表面上是这样吗。」
他的表面上,他表面上别说这样,他一点这相关的事情也?没有提,甚至完全?没有要提的意思。
她无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你不用对不起,也?不用知道。如?果你不问,我永远也?不会?说的。」
可是她忽然有点害怕,手指也?瑟缩一下。
「可是,你的情绪就会?一直压着。那样不好,因?为迟早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那么如?果爆发了,你会?怎么应对,你会?离开我吗?」
她摇头:「不会?。」
她又说:「你知道,我刚刚提的不是这个的。」
「我知道,你在说嘉熙。」他说。
「你和嘉熙说那样的话,你们两?人看似平静,可是双方都在回忆过去的一些感情。我知道,我不该去打扰的。」
「我们没有。」
「我知道你们没有。我甚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会?是否认。」
她会?否认,她没有爱过对方。
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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