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蓝元帅。”林少瑾微微点头回应 。


    同时他心中也大概明了，实话说，以蓝城禹的级别放在21世纪的时候，什么军事机密会不知道。


    不知为何，林少瑾突然想起来了斯大林和杜鲁门，当年罗斯福一手创办了美利坚版的锦衣卫——fbi，这导致美利坚军政割裂严重，以至于杜鲁门这个时任美利坚大总统竟然比隔海相望的苏维埃总理斯大林还要晚三年知道自己的国家居然在捣鼓原子弹这么重要的事情！


    而如今就连张信广这个文官出身的都比蓝城禹了解火种计划了解的更多，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在战前时代，文武两派的斗争已经如火如荼了。


    时局错综复杂，首当其冲文武两大派系明里暗里争夺华夏话语权，文官体系中又分为激进派、保守派、ai派、反ai派、人民派、权贵派、学院派等等，军中也有机械派、ai派、少壮派、守成派等等山头。


    原本文官体系依靠华夏强大的科技、经济死死捏着武勋体系的命脉，一场核战让这一切逆转。


    在核战后的时代，倚仗着开疆辟土的功勋，以及老爷子的支持使得武官迅速崛起。


    虽然林少瑾身处现在的位置看不清全貌，但他也知道一件事，武官不同于文官，特别是在22世纪这样的时代。


    一旦战端开启，那些年轻的将士必然会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裹挟着整个华夏变成军工厂化作他们建功立业的基底。


    要想止住这种势头，唯有吃上几次败仗，但如今的华夏可能吃败仗吗？林少瑾判断是——不太可能。


    但一直打下去就一定是好事么，这也不见得。


    不过林少瑾自认为自己如今的层级还够不到影响这种国级层面的走向，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更为重要。


    如何提升，唯有进京！


    “蓝元帅，我忽然有一个不情之请。”林少瑾收回思绪，目光重新聚焦在蓝城禹身上，“我希望我这次去京城的结果不只是镀个金这样，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忙运作一下，我想去往前线！”


    林少瑾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军方处在上升趋势中，那他也不介意搭乘上这艘快船，加深自己和军方的绑定程度。


    至于怎么搭呢，这也很简单，那就是立军功。武官晋升在和平时期或许很困难，但在战争时期那可比文官简单多了！


    和平时期的大头兵最多干满两期退伍，想留队得付出很多。而战争时期的大头兵升任士官，只需要在一场战役中杀几个敌人，然后保证自己不死就可以了。


    军官也是同理，和平时期的门槛是校级到将级，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意外，校级便是天花板了。而在战争时期，机会比比皆是。


    “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蓝城禹听见林少瑾自述想前往前线，心中思索片刻便将林少瑾的想法了然。


    这句话基本上是林少瑾在明示自己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林少瑾与沪杭将会与军方一荣俱荣。


    不过想法是好的，可林少瑾同志啊，你的命运可没这么容易被自己掌握了。


    “有你这句话，我可以在这里保证，军方内部将不会给你任何阻碍。


    不过，最终你能不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是得看你进京之后的发展了。”


    “嗯，这我明白。”林少瑾颔首，向蓝城禹表达了理解，“蓝元帅，无论我能不能做成我想做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只不过我现在最放不下的还是沪杭啊，蓝元帅，今后的沪杭还是需要您多多把关！”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了一会，蓝城禹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去忙了，林少瑾又说了几句关切的场面话，两人就此告别。


    ……


    西湖，城市边缘，杭州新城的摩天大楼犹如被巨人踩过的积木，东倒西歪地插在大地上。钱塘江大桥的钢梁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垂入江中。


    两岸的高楼残骸倾斜着，玻璃幕墙早已粉碎，只剩下钢筋骨架刺向铅灰色的天空。偶尔有风穿过，金属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整座城市仍在哀嚎。


    某栋尚未完全倒塌的写字楼里，一台平板电脑的屏幕仍顽强地亮着，循环播放着核战前的股市行情。走廊上散落的文件被风吹起，纸张上的数字和图表早已失去意义。


    远方，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


    一辆辆改装过的装甲卡车碾过废墟，车身上用红漆潦草地涂着“沪杭生存委员会”几个大字。


    这正是在前几次代表大会上决议好对杭区的沪杭先锋探索队伍。


    排头的装甲车驾驶座上，一个男人戴着防毒面具，后视镜里映出他冷峻的双眼。


    男人打开车门，掏出望远镜观察。


    远处的雷峰塔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塔基，砖石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荧光苔藓，在夜色的微光中幽幽发亮。


    曾经苏堤春晓的位置，六座石拱桥如断裂的脊椎骨沉在墨绿色水底。


    空气中飘着灰。不是雪，不是雨，而是细碎的、带着辐射的尘埃。它们落在废弃的汽车顶棚上，落在腐烂的梧桐树干上。


    除了盖革计数器的滋啦声之外，这一片地区仿佛再无生机。这一切都像是在告知着这支车队，这里是一片死地。


    “依我看，杭区估计是死绝了。”男人开口了，“这一路上咱们遇到的嘉兴、湖州等地都没这么寂寥过，好歹还有一些幸存者聚集地呢。”


    “刘杰，你可以不要那么骚包了么？”一个清冷的女声从男人身后响起，“你要是用望远镜就能看出这里有没有人活着，那我们搬来那么多仪器干什么？”


    “咳咳咳咳……”刘杰被这句话呛的剧烈咳嗽，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薇薇，有的时候你说话可以不用那么直。”


    “叫队长！”雨蝶薇眉头微皱，不过在防毒面具的掩盖下刘杰并没有看出什么，但这句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愠怒。


    “好的队长！”刘杰很识趣地立正敬礼。


    “先安排一下用仪器侦查探测辐射含量低的地区，做好标记。”雨蝶薇一板一眼指挥，“我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作为先头部队，反馈回去的信息一定要保证准确无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