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月了。
此时陈胜站在大堂,他气炸了,送出去支援的信件,没有一个人来!
“都是蠢蛋!蠢猪!我要是被秦兵打败,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
陈胜拿起酒杯,就朝地上甩去。
接着又说:“先是赵王,又是燕王,齐王也冒出来了,最后还来了个魏王!
好好好!我都承认了他们当王,现在我遇险境,一个个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气死我也!
上国柱你说,该怎么办!
田臧、周文,该怎么办!”
面对陈胜的此时的暴跳如雷,他们三个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这谁能知道,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啊。
蔡赐颔首,走上前来,说:“大王,已经到了再无可退的情况了。
我们只有正面迎击,暂时先稳住秦军,在派使者游说他们,共分天下。”
陈胜自然是知道,“国柱,如何御敌啊?前些时日斥候来报。
说秦兵有骑兵一万,步兵十九万,战车和攻城器械数不胜数,甲胄无比坚硬!
这如何抵抗啊?我军现在人数就比秦军多几万,但装备方面完全是落后的!”
他脸上的着急,蔡赐当然懂,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的好兄弟都不管你了,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到头来也会覆灭,因为他们最大的敌人是秦国,不想着一起合军打败秦军,而是见机行事,眼光属实太低。
蔡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怎么抵挡?拿命去挡。
田臧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拱了拱手。
“大王!靠人不如靠己,我以为,可以在离陈县不远的长平县布兵,和陈县形成掎角之势。”
可周文却不看好,说:“如果把兵力分散出去,便削弱了陈县的主力军。
如果秦军偷袭两城之间的粮道,那副城边不攻自破了啊。
再说了,长平县的城池并不牢固,如果大军蜂拥一起上,片刻间就能攻下来。”
田臧有些生气,说:“我们可以侧翼阻击啊,断了他们的粮道,附近没有其他城池。
他们要么去许县驻扎,要么就固陵县、汝阳县驻扎。
长平和陈县被鸿沟河和洧水河围在里面,他们被拦在外面,只要渡河,我们就奇袭。
等待后续支援就行了。”
周文指着哪两县说:“你说的好听,如果他们掘开阻断下流颖水和上流的两条分支河流,你又该如何?没了天险,你还想奇袭?”
田臧反驳说:“就算不能突袭,那你没听说攻城要十倍的兵力,才能取胜吗!”
“就那破城,根本不用十倍。”周文不屑与他争吵,索性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陈胜见此,便咬着牙,心里也是烦躁。
蔡赐对田臧说:“此策可行,能暂时抵挡住秦军的攻势。
我方兵力是要比对方多几万的,如果秦军要死战到底,那么他们的损失也会非常巨大。其他称王诸侯便会趁机突袭秦军。
所以我认为,秦军不会跟我们硬碰硬,我们只需防范他们的离间计就可以了。
同时派人再去呼唤赵王燕王魏王齐王出兵,我们可以让他们共同瓜分关中之地。”
田臧和陈胜点点头,此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陈胜说:“那就依上国柱所言,快快布防吧。”
说罢,众人便开始布置兵力,安排守城方面的事宜了。
————
蒙毅出函谷关,过洛阳。
抵达荥阳。
刚和桥松见面,便迫不及待地说:“殿下!臣就知道你会让我领兵!那边关可把我憋屈坏了。”
“哈哈哈。”桥松听罢,觉得好笑,你是有多爱打仗啊。
“此次出征,还得靠你们五位将军了。”
桥松环看周围,王贲、王离、蒙毅、郑有、董翳,五位将领已经严阵以待。
至于为什么没让章邯来,桥松觉得,让章邯守基地再好不过了。
“王贲将军为主帅大将军、王离为左右将军、蒙毅为前将军、郑有为上将军、董翳为后将军。
有没有异议?有的话现在可以说。”
桥松环看一圈,发现董翳有些不满,“董将军觉得如何?”
被突如其来一问,董翳尴尬的笑了笑说:“没,臣觉得殿下安排极为妥当。”
大将军:统帅全军。前将军:冲锋陷阵。左右将军,负责左翼和右翼。上将军:第二军事长官。后将军:保护主力部队,防止敌方追击和突袭。
“王贲将军,实际情况还是根据你的判断来及时调整,我也没打过仗,就不瞎掺和了。”
王贲点点头,跪地接旨,“殿下放心,臣一定取了陈胜首级前来觐见!”
“彩!出发吧!”
大军前后整备了一天,便朝陈县出发了。
————
两军交战。
桥松坐镇后方,就看王贲如何破敌了。
大军驻扎许县,后勤粮道是关键,只要没有其他人偷袭,拿下陈县只是时间问题。
王贲在这一点做的就很好,还未全面开战前,就已经派使者前往魏国和赵国,让他们不要出兵,条件就是秦国会承认他们的地位。
由于我方有骑兵存在,陈县和长平县都固守不出。
如果派兵攻打副城,主城一定会侧翼突袭。
双方人数相差不大,王贲并没有选择攻城。
而是转向攻取周围的城池。
陈县内...
陈胜找到蔡赐说:“敌军正在攻打周围的县城,我们要出击袭击吗?”
蔡赐沉吟,他也拿不准王贲到底是什么计策。
“大王,把田臧叫来吧,商量一下。”
“好。”
不多时,田臧从副城来到主城。
一进门,他便说:“大王,上国柱,万万不可出兵,这是敌军的圈套。”
“圈套?”陈胜疑惑。
“对!他们的骑兵很不一般!跟...跟平常的有区别。”田臧脸色慌张,回忆着自己偷溜出去看来的景象。
“你别夸大其词啊!”蔡赐瞪大了眼,骑兵又怎么了?又不是无敌的。
“不不不,他们的骑兵,身披重甲,而且战马精壮,马身上也披了甲胄,如果冲锋起来,我军根本抵挡不了啊!”
“什么?!马身上也有甲胄?”陈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秦国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铁?”蔡赐疑惑的问。
“不知道,看样子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这重骑兵冲起来,我们的骑兵根本抵挡不了,而且这些人也不是专门训练出来的骑兵。”田臧摇着头,已经陷入了绝望。
“别慌,我想想...”陈胜在大堂来回走动,疯狂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