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见白丕眼角隐约冒出泪水,不禁疑惑,难道是被我说哭了?
太好了,这样的话,陛下听了我这个遭遇,一定会赦免我的。
这时,白丕睁眼,说了最后了一句:“扶苏是你的长兄,你一点也不难过吗?他的家人犯了什么罪?你也要下令处死他们。”
听到这胡亥愣住了人,扶苏?自己想了想,扶苏确实对我没有敌意,而且待人和善。
那我当时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我...我也不清楚当初我是怎么想的,稀里糊涂的就...”
见胡亥低着头,表情木楞。
白丕这才吐出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算你还有点点良心,但是不多。
“事情都过去了,正好吃完饭,跑两圈,有助于消化,去吧。”
白丕指了指操场,让他围着跑两圈再说。
“好吧!正好我也想动一动了。”胡亥撸起袖子,紧了紧裤子,整理了下囚服,便跑了起来。
刚跑完第一圈,他便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白大人,可以了,我跑不动了。”胡亥朝他摆了摆手。
“才一圈就不行了?再跑一圈!”白丕严肃的说道。
“不行,我已经是极限了...”
“不跑是吧,来人!鞭子给我。”
一旁的狱卒,赶忙朝身后找鞭子去了,不一会儿,一条长长的鞭子出现在了白丕的手上。
胡亥见状,眼珠子都瞪圆了,表情惊恐。
“你...你要做什么?陛下说了不准对我用刑的。”胡亥伸着双手,左右摆动。
“不好意思,今天我就破了这个例例。”
说罢,白丕把鞭子朝后蓄力,向前甩去。
“啪~!”
直接抽在胡亥的屁股上。
“啊~!疼!疼!疼!”胡亥护着屁股,大声叫唤,眼泪水哗哗的流。
“白大人,你不怕陛下怪罪吗!你还打...”
“啪~!”
“啪~!”
“啪~!”
三鞭子下去,胡亥后背和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跑,我跑,我跑还不行吗...”
说罢,胡亥喘着粗气,小跑起来。
“爽!”白丕活动了下筋骨,终于能亲手抽这个家伙了。
又朝楼上看了眼,见嬴高满意的点点头,白丕也拱手表示明白。
其实刚才的旨意都是嬴高让传话人悄悄说给白丕听的。
白丕听罢,顿时心里的火气来了,拿起鞭子就开抽。
不一会儿,胡亥第二圈也跑完了。
他直接躺在地上,闭着眼,满头大汗。
“不行了...真的跑不动了,白大人,饶了我吧。”
“饶了你?那谁饶了给你杀害的忠臣!”
“啪~!”
“哎呦喂,白大人饶命啊,好疼...别打了。”
这一鞭子抽在胡亥肚子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立马爬了起来。
“给我跑!”
“啪~!”
“好好好,跑,我跑。”胡亥一抹脸,继续向前跑。
只不过速度极慢,跟走一样。
“我让你停了吗!”
“啪~!”
胡亥挨了一鞭子,又小跑起来,没过一会儿,速度又慢了。
白丕上去就是一鞭子,就这样,胡亥的第三圈在挨了十鞭子后,终于是跑完了。
此时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胖,脂肪太厚,胡亥竟然不是很疼,只觉得累。
白丕气出笑声,“你真是跟猪一样,皮糙肉厚!”
胡亥听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这白丕到底怎么了?
刚刚还放我出来,以为是真的怕我出什么问题,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现在又换了一副嘴脸,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竟然骂我!白丕,你...啊!呀!呜呜呜...错了...错了...你骂吧,我听着呢。”
白丕见胡亥还敢瞪自己,直接两鞭子抽上去,这才老实了。
“说!你错哪了?”
“啪~!”
“错哪了?哦对!不该顶撞白大人!”
“啪~!”
“啊~呜呜,我说的不对吗?白大人?”胡亥跪在地上,脸庞混着泪水和泥土。
“对!太对了!先皇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怕是从棺材里蹦出来打死你!”
“啪~!”
胡亥又被抽了一鞭子,疼的他在地上打滚,顿时尘土飞扬。
“错哪了?!”
“啪~!”
“错...错在...”
“啪~!”
“啊~~~疼...哇~”
胡亥还来不及思考,就又被抽了一鞭子。
白丕见他不时露出惊讶和委屈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还在装可怜。
那就别怪叔叔我心狠手辣了。
反正这是陛下的旨意,只要不打死你,随便我怎么折腾。
就这样,白丕举着鞭子,把胡亥从东边抽到西边,从北边抽到南边。
胡亥在前面跑,嘴里尖叫不断,满嘴求饶。
白丕在后面追,一口一口错哪了。
像极了毛驴不干活,抽一下动一下的场景。
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
正在巡逻的狱卒也不禁伸着脑袋朝这边看,到底是谁在鬼哭狼嚎。
看到原来是胡亥啊,那没事了,打的好。
正在吃饭狱卒,正好就这腌菜,一口菜一口饭,吃的津津有味,太他妈下饭了。
此刻坐在楼上的嬴高,也正在吃饭,不时看着下面追逐的场景。
心里的气才撒了一半。
等嬴高吃完后。
白丕快步来到楼上。
“陛下,胡亥已经被打晕过去了,晕之前嘴里听不清在说什么。”
“干得不错,朕以为这逆子会诚心醒悟,没想到还是这么顽固不化,还学会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了?该打!”
嬴高站在围栏边,见地面上跟死猪一样的胡亥,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去让他认真反省,不要弄死了,到时候记得通知我。”
“诺!陛下放心,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白丕嘴角一斜。
胡亥啊胡亥,落到我手里,你就偷着乐吧。
“嗯,朕先走了,哦对了,赵高怎么样了?”
白丕刚才还再暗爽,听到嬴高问自己,赶忙回说:“赵高被单独关押,每日也只是送去固定的饭食,并没有像胡亥那样。”
“好,那他有什么反应吗?或者跟你们说过话吗?”
白丕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没有太关注赵高。
便挥了挥手,让身边的狱卒上前。
“去把给赵高送饭的狱卒叫来。”
“诺!“那名小狱卒跑开。
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参见陛下!”
白丕说:“给陛下讲讲,你送饭的时候赵高有对你说过什么吗?或者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那名送饭狱卒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陛下,赵高每日除了吃饭睡觉看报纸外,也就问了问我李斯丞相还活着吗,太子殿下如今在干嘛。”
嬴高点了点头,这很符合赵高的行为。
“你怎么说的?”
“回陛下,小的只知道李斯丞相还活着,殿下出去了,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没有和他说过其他的话。”
狱卒回答的时候,掌心的汗不断的往下流,但好在,自己确实没有跟赵高说过什么,也用不着害怕。
但面对陛下的质问,是的时候还是有些口吃。
“你做的很好,你也可以试着套一下他嘴里的话,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才是他习以为常的真心话。”
“诺!”
白丕见送饭狱卒走后,暗自佩服起陛下这对于人性的拿捏。
强行逼供,确实也有效果,但不一定会是真心话,也有可能是为了不再受折磨,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