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二号露出她的上半身给她看，意义很明显。


    她没有胳膊，怎么写？


    郁书棠直接把笔丢进她的嘴里，“用嘴写！”


    水鬼二号低下头乖乖写字，还意外的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写什么】


    郁书棠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水鬼二号文化水平和家庭条件都比a栋107室的那个头颅高。


    “说说吧，那个转校来的贫困女生，被校霸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又喜欢艾学习的女生，你对她知道多少？”


    水鬼二号顿了顿，写道——


    【我是艾学习的女朋友，在我看来，没有人不喜欢艾学习。】


    郁书棠震惊不已，“你是他女朋友？那岂不是都是你情敌？”


    【无所谓，没了他我也可以过很好。】


    “那个贫困女生呢？你知道吗？”


    【可能叫什么四眼妹吧，我听别人这么叫她，多的不清楚了。】


    郁书棠揉了揉眉心，呃，厕所可真是学校怪谈高发地啊，这一波线索可是把她给砸麻了。


    “那你知道你或她是怎么死的吗？”


    水鬼二号写字的笔似乎开始漏油，她似乎很抗拒写出答案，但还是扛不过真言符的威力。


    【我不知道她死了，可能在她死之前我已经被砍下了四肢，做成了人彘。】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清楚。】


    郁书棠拿出引渡符就要送她走，水鬼二号突然写出的文字打消了她的想法。


    【别杀我，或许我可以为你引路。】


    郁书棠不解：“你这样，不痛苦吗？”


    【我想亲眼看到凶手。】


    郁书棠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


    当然，她更多的是存着有鬼带路会方便和看戏吃瓜的心态。


    为了方便水鬼二号带路，郁书棠直接按照头颅的方式如法炮制，把她串了起来，卡在背包里的扫地机器人上。


    水鬼二号由衷地写下一行字。


    【你不像人类。】


    其他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鬼在骂人，但郁书棠不觉得，反而觉得她慧眼识珠！


    “没错！我是神明！被一群人信仰的神明！”


    水鬼二号回了她一串省略号。


    在水鬼二号的带路下，她精准的端掉了十一个鬼怪老巢。


    宿舍楼是真能藏鬼啊，怎么死的都有。


    最多的就是水鬼了。


    眼看天要亮了，郁书棠默默看了眼水鬼二号。


    “天要亮了，你怎么办？”


    水鬼二号：【回坑里待着。】


    郁书棠秒懂，给她送回了厕所最后一个隔间。


    回到107宿舍，郁书棠关掉了称号可视状态。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她猛然拉开了厚重的灰色窗帘。


    窗外，是一轮红日挣扎求生，终于突破天际的鱼肚白，驱散了寒夜和阴霾。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在宿管的催促下，郁书棠率先离开了宿舍楼。


    方萋萋和姚思雨则是被宿管用水泼醒的。


    在去教学楼还是去学校门口的选项里，郁书棠选择去教师食堂。


    她甜甜一声干娘，哄的食堂阿姨给她打了几碗肉菜吃。


    在她已经免费干饭的时候，她不知道其他玩家还在苦哈哈地打工赚钱，赚钱买饭。


    方萋萋和姚思雨从宿舍楼往食堂走，正好目睹了郁书棠从教师食堂下楼的一幕。


    姚思雨的牙都快咬碎了。


    “喂！你怎么上教师食堂啊！你该不会有裙带关系吧！”


    郁书棠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食堂阿姨是我干娘？”


    姚思雨嗤笑一声，鄙夷道：“认食堂阿姨当娘？为了口吃的，你还是真拼啊！”


    郁书棠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姚思雨立马就要跟上去刨根问底。


    方萋萋拉着姚思雨，弱弱道：“别……别去……”


    姚思雨推开她，丝毫不领她的情。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要不是看在同为路哥手下的份上，我会和你这种小菜鸡一起行动吗？！你除了拖后腿，你还能干什么？从今天起你别跟着我了！自生自灭吧！”


    说完，她便自顾自向郁书棠跑去。


    方萋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如蚊声一般喃喃：“自生自灭啊……”


    那她就不管了。


    方萋萋转身，朝着一楼食堂而去。


    而姚思雨这个拎不清的，直接就要拽郁书棠的胳膊，逼停她。


    郁书棠一箭射出，扎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吓得姚思雨脸色都白了。


    郁书棠冷冷望着她的表情变化，“不要用你鱼眼大小的脑仁儿来挑战一个生活类职业者的耐心，我怕你挑战不起！”


    姚思雨两腿颤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郁书棠突然想起自己想做的实验来。


    “你跟我来。”


    姚思雨一动不动，实在是被吓得走不动道了。


    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近到她根本反应不过来，根本来不及拿出武器或道具应对。


    落日神弓的百发百中实在是太可怕了。


    更何况，落日神弓的器魂还是郁书棠的狂信徒。


    那就不是百发百中了。


    是随便发都命中的程度！


    郁书棠见她还在原地回不了神，干脆把她拖到了没人的楼梯口。


    手动给她闭上眼睛。


    郁书棠打开了游戏制作人称号，然后关上。


    “你看到什么了吗？”


    姚思雨只顾着发抖，根本说不出话。


    郁书棠贴了一张真言符上去，她的嘴像机关炮一样哒哒哒个不停。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才不会告诉别人我看到你上教师食堂了，更不会告诉别人，我因为嫉妒你有食堂阿姨当干娘就萌生了用你要挟食堂阿姨的想法！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现在尿裤子了！”


    郁书棠朝她的裤子看了一眼。


    嗯，湿哒哒的。


    这她要是不说，自己也没发现。


    谁让教学楼一到白天就恢复到了脏兮兮的状态。


    各种味道夹杂，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你叫的路哥全名是什么？”


    “路不平，是我们区的头号玩家！”


    郁书棠“哦”了一声，头号玩家啊，那她得多准备点底牌了。


    呢喃副本中获救的，也有部分是他手下的玩家。


    因此，路不平公开在求生频道道歉，还让蔡英芬删书。


    但这就造成了，他把她臆想的非常强大。


    连到她住宅赔罪的胆子都没有了。


    更别提和她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郁书棠吐了口浊气，拍了拍她的脸。


    “坚持一个小时，人生很快就过去了。”


    彼时，姚思雨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控制不住地说出了很多真话，才真正体会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