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赶紧问道:“那之后呢?”
阿史德微微一笑,回想起过往,道:“当年,突厥将北境的防线压制的很凶,陈国的将领们节节败退,根本不是吾兰夙的对手,而这吾兰夙的队伍之中大部分都是吾兰氏的族人。”
韩白易认真听着,不知为何手越握越紧,心中十分忐忑。
“哎,韩大人,你和我已经有了几分交情,我就将这些全部告诉你吧。”阿史德故作真诚,虽然这些都是忌讳的事情,但是也都是过往的事情说了也无妨,毕竟自己还想利用韩白易对付拔也灿。
“听说李晁枫与吾兰夙之前就认识,不过那时候都还没有各自国家效力,而且两人还经常切磋武艺,一来二去倒是有了几分兄弟情义。”
“不过到了后来陈国与突厥产生矛盾,两国人民也互不来往关系紧张,李晁枫与吾兰夙所在的太仆寺镇经过战火的洗礼,两人也只能各自离开。”
“太仆寺镇?”韩白易听到这个地方,想起那座李晁枫的雕像,心中思考怪不得在太仆寺镇有李晁枫的雕像,难不成这座雕像是吾兰夙为了纪念他所铸造的?
“可惜啊,在最后一战我们突厥失败了,如果没有失败,恐怕现在得势的国家会是我们突厥国啊。”阿史德说到这里十分惋惜,不由苦笑一声。
“得势的会是你们突厥国?这是何意?”韩白易好奇道。
阿史德回想起来道:“当年,突厥在吾兰夙部队的带领下几乎是将陈国以北的地区全部攻陷,陈国的将领们死伤无数,根本不是突厥骑兵的对手,准确来说根本不是吾兰夙部队的对手。”
“可是正当吾兰夙风头正劲的时候,陈国竟然派出一名无名的将领统帅一只队伍压制住了突厥骑兵,后来经过探子打听,这名将领叫李晁枫。”
韩白易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李晁枫与吾兰夙都已经成为部队统帅,为各自国家而战了?”
“是啊,毕竟国家深陷泥潭,身为国家的儿郎,不能坐视不管。”阿史德说道。
韩白易细细一想,阿史德说的没错,为了各自国家,身为儿郎不能坐以待毙,点头道:“有道理,如果国家都没了,何谈其他的事情。”
阿史德笑道:“是啊,当年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这个李晁枫一连几天重伤吾兰夙手下几位大将风头正劲,这样使得吾兰夙损失惨重,队伍节节败退。”
“最后突厥的队伍便退守在太仆寺镇附近。”
韩白易眉头一挑,道:“你说的是那太仆寺镇外面残破的城墙断壁?那里边是突厥骑兵最后落脚的地方?”
阿史德道:“是啊,那里便是,也是最后李晁枫死的地方!”
“当时,最后一战前夕,吾兰夙一人单枪匹马来到李晁枫的营地。”
“吾兰夙一个人来到营地?”韩白易一愣。
阿史德叹息一笑道:“不过吾兰夙还带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壶酒。”
“一壶酒?”
“对,李晁枫与吾兰夙两人在营地外吃了一顿酒水,吾兰夙知后天的大战拼尽全力也要割掉李晁枫的人头。”
“而李晁枫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据说那一晚上,两人喝酒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营地,不过......”
“不过怎么?”韩白易见阿史德说话缓慢,焦急问道,“不过又如何了?”
“不过,这件事情让突厥王得知,突厥王疑心很重,临大战前将吾兰夙调走换了统帅,又将两人有交情的证据通过一个神秘人转交给陈国皇帝,陈国皇帝一怒之下便将李晁枫赐死,罪名便是勾结突厥人将军吾兰夙的罪名。”
“与突厥人勾结?!”韩白易脑海之中嗡的一声,他突然想起魏北震木盒当中的那块布料上所写的也是如此。
那么说这李晁枫勾结突厥人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此事......难道魏北震并不是专门针对李晁枫?是我想多了?
所以诸葛飘柔才告诫我,不要再向皇帝提起此事?
韩白易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阿史德大人,那不知这个神秘人是谁?”
阿史德一笑,道:“既然是神秘人,我哪里去知道啊,如果你真有兴趣,可以有机会问问突厥王啊。”
韩白易一愣,迟钝地反应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多白痴,苦笑一声摇头道:“对对对,我这脑子不转筋啊。”
“不过,这与吾兰氏不得入官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阿史德继续说道,“李晁枫被赐死一事,不久便让吾兰夙得知,不过吾兰夙在此之前也正在为突厥王调查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那就是突厥大公主完颜喜娜被人劫走一事。”
韩白易眉头一皱,分析整件事情,道:“你是说突厥王将吾兰夙召回,命他调查大公主被劫走的事情,借此机会又将李晁枫勾结突厥的情报通过一个神秘人转交给陈国皇帝,最后李晁枫被赐死?”
“是的,不过更加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阿史德一笑。
“何事更加重要?”
“吾兰夙竟然调查出大公主的下落!原本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突厥王,不过当他知道李晁枫被赐死之后,心中十分愤怒,指责突厥王这是小人行为。”
“为了报复他告诉突厥王自己已经得知大公主的下落,但是永远不会告诉他,让他为李晁枫的死此付出代价。”
“那突厥王怎么知道吾兰夙说的就是真的?如果是为了出气,随便谎称自己找到大公主的下的下落呢?”
突厥王期初也不相信,不过在吾兰夙离开之时,将一条项链交给突厥王,而这条项链便是大公主一出生时候所佩戴的。
“我擦,这吾兰夙高啊,这不得气死突厥王啊,那后来呢?”韩白易追问道。
“后来,吾兰夙带着这个秘密离开突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突厥王气急败坏地抓来几位他的部下,但是谁都不说出其下落,这分明是包庇,突厥王一怒之下杀了所有为官吾兰氏,随后立即宣布,以后吾兰氏不得入官!”
“从此,在朝中再也没有一个吾兰姓氏的官员,这件事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忘,不过我认为,如果朝中现在还能有吾兰夙,那么我们突厥国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啊。”
韩白易点了点头,道:“是啊,内斗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