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魏康雁送韩白易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诡吊一笑道:“妹夫,走好啊。”
“妹夫?”韩白易一愣,扭头诧异道,“谁是你妹夫?”
魏康雁嘿嘿一笑,不在说话,便转身离开。
韩白易叹了口气,这一顿饭吃的实在尴尬,喃喃道:“魏康馨啊,魏康啊,我不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么,你也不必这样着迷于我啊。”
深夜,整个京城都已经安静下来,黑云不停穿梭在空中,使得月光忽暗忽明。
阿史那的房间,灯火通明,此时的他拿出一副小册子,在上面勾勾画画,下笔时偶尔停顿,犹豫片刻,继续执笔。
“当当当。”
一阵房门声响起。
阿史那将册子放下,淡淡道:“进来吧。”
“是。”
门外,多库里轻轻推房门,拱手道:“参见将军。”
阿史那微微点头,道:“去见过罗仁陆了?”
多库里眉头一皱,低头应道:“是,见过罗仁陆了。”
阿史那起身活动略微僵硬的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名册,道:“你从香炉馆拿回来的里有一本名册我刚看完。”
说完这话,阿史那的目光顺势盯在桌子上的名册,:“罗仁陆又对你说什么了?”
“这......”罗库里犹豫一下。
“说。”阿史那目光不悦。
“他说,让你在京城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听他指挥。”
“什么?!听他指挥?!”阿史那面露怒色,扭头看向多库里,生气道,“屁话!我堂堂突厥王麾下将军怎么可能听他指挥!”
阿史那没有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罗仁陆竟敢命令于他,在突厥除了突厥王和贵族之外,便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没有人敢越过阿史那的权威。
多库里也只是传话者,自然委屈道:“将军,我只是将罗仁陆的话告诉您。”
“罗仁陆......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谋士,就敢命令于我?真是闲活太久了啊。”阿史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想起此人每次都是一副高人模样自以为是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道,“不用管他!就按照我的计划。”
“名册上下一个人要解决的便是魏北震!”
多库里不敢再提,只好点头应道:“属下明白,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动手?”
阿史那说道:“等我消息,只要我见时机成熟,便会告诉你。”
多库里眉头轻皱,又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回复罗仁陆?”
“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了,其他的不用多说!”
多库里点头道:“明白。”
韩宅。
屋外守夜的兄弟们一丝不苟,虽然这里并不像名门富贵那样高门大院,但是他们心里清楚韩白易在宴会上打败多库里,扬名京城,自然而然的也会有危险。
韩白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做着想入非非的小蠢萌,嘴角时不时地抽搐几下,口水直流道:“宝贝,来,嘴一个。”
“么么哒。”
门口附近生着火炉,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兄弟们一愣,握紧手中的刀,靠近大门,小声问道:“谁?”
“我是诸葛飘柔,你去通报一声韩白易,他便知道。”
“诸葛飘柔?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啊。”
一名兄弟转身朝向韩白易的房间走去,片刻之后,韩白易披着衣服睡眼朦胧地走出来,道:“快将诸葛先生请进来。”
“哎呀,诸葛先生,好久不见啊,怎么你也来到京城了?”韩白易见到诸葛飘柔感觉十分亲切,毕竟好久没见。
诸葛飘柔淡淡一笑,打趣道:“我也是听说,你在京城击败突厥多库里,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这才知道你来京城了。”
韩白易摆了摆手,谦虚一笑道:“只是侥幸而已,诸葛先生,快快进屋。”
“我去让厨房备几样小菜。”
诸葛飘柔微微点头,走进韩白易的房间,片刻之后,几样小菜便端了上来。
韩白易给诸葛飘柔斟酒,道:“诸葛先生,这么长时间没见,最近可好?”
诸葛飘柔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道:“还算可以,只不过自己的爱徒诸事不顺,我这个当师父的也是为他操心。”
“徒弟?”韩白易一愣,他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诸葛飘柔收过徒弟的事情,又问道,“诸葛先生,你什么时候也有了徒弟啊?”
“一直都有啊,只是这徒弟太过特殊,我不曾和你提过。”
“特殊的徒弟?”
诸葛飘柔微微一笑道:“而且,你还见过。”
“我还见过你的爱徒???”韩白易喝掉杯中酒,夹起两片牛肉,边吃边说。
“那是当然。”诸葛飘柔口气突然惆怅一声。
“谁啊。”
“当今圣上。”
“啥?!”
“你说你的徒弟是皇帝?!”韩白易着实吓了一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猴子,猛地站了起来,杯中酒也洒了一身。
诸葛飘柔笑道:“坐下慢慢说,其实我今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韩白易打量一脸风轻云淡的诸葛飘柔,心中骂道:“这老头前来,一定没有好事。”
韩白易无语道:“诸葛先生,你可别说求,你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怪不得上次皇帝前来,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原来他背后的那人就是你啊。”
诸葛飘柔放下筷子,道:“上一次皇帝前来想让你为朝廷效力,被你拒绝,而我这次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韩白易明白了,原来这诸葛老头是想让自己为朝廷效力,可是自己对着官场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一来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二来是因为身在官场很多东西身不由己,失去自由。
“诸葛先生,我虽然有点才华,但是当真不是做官的料。”
诸葛飘柔明白韩白易,自从在白马县相识一场至今,这韩白易总是一副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的模样,道:“可是,现在国家局势动荡,如果国家不在,家破人亡,你还有心情这样怡然自得么?”
“这.......”韩白易挠了挠头,再没说话。
“现在国家有难?”韩白易忍不住说出这句很敏感的话语。
诸葛飘柔此时神情俨然,道:“是。”
“何难?”韩白易问道。
诸葛飘柔手指沾了沾杯中酒,在桌子上写出两个字:“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