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噘着嘴,可是这李芗子知道韩白易的命门所在,总是能威胁到他,小声骂道:“奶奶的,李芗子你等着,若是三年后,你真要嫁给我,我就不信在床上,你也能这么从容!到时候别苦苦哀求我!”
李芗子得意的转身,来到水边继续用双手捧起轻撤的湖水,轻轻洒在脸上。
吾兰米娜见韩白易一脸气急败坏,笑道:“韩白易,你这人有时候真是捉摸不透,很多人都巴不得做官,可你为何就不想呢?你真是个怪人。”
韩白易蹲在湖边,瞧着湖水映出自己沧桑的模样,又想起李芗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叹息道:“我不是怪人,我是圣人......”
吾兰米娜听韩白易这般无奈,再没说什么,似乎带着同情的目光,微微一笑。
韩白易来到树荫下,闭上眼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芗子来到他身边道:“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
李芗子道:“从湖边往继续往南走,便是北境城。”
“北境城?”
李芗子点了点头,道:“那里就是守护北境,也是镇守北境边境的重地。”
韩白易一听是北境边境,揉着眼睛站起来,道:“那赶快去啊,我还想见我铁牛大哥。”
李芗子黛眉微微一皱,扭头看向吾兰米娜,片刻后说道:“那她怎么办?他可是突厥人,而且,还是挟持过你的人......”
韩白易明白李芗子的意思,如果吾兰米娜和我们一起回去,那无非就是死路一条,而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吾兰米娜也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恶毒。
韩白易说道:“和她告别吧,我们不能带她回去。”
两人来到吾兰米娜身边,此时的吾兰米娜似乎是明白了两人前来的目的,红润的嘴唇含笑,道:“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韩白易没想到吾兰米娜竟然这般心思玲珑,没等到他开口,吾兰米娜美目微颤,继续和煦道:“朝湖边继续前行,便是你们北境城,而从这里一直往北走,我就能找到自己家乡。”
韩白易心里一酸,忍不住道:“你要回突厥?”
“是啊,回突厥,继续寻找我父亲的下落。”吾兰米娜望着突厥的方向,心里滋味万千,与韩白易相处的这几天,让她突然感觉自己并不是一味的孤独生活。
人,当陷入一件事情无法自拔,便会一直一意孤行不知所谓,可是如果有一天接触到新的事物,新的朋友,便会感觉到,哦,生活其实还有很多向往的东西。
想到这里,吾兰米娜脸上害羞心里却甚是喜悦,说不定我和韩白易还会相见呢......
两人的告别,倒是像一场情侣之间的暂别,虽然不能说是含情脉脉,但是总是透着让旁人看起来耐人寻味的旖旎。
李芗子站在一旁,就像是空气一样,脸色俨然,目光瞪着韩白易。
此时已经是正午,炽热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已经让远处的景物变得微微颤抖,她压抑心中的嫉妒,淡淡地说道:“韩白易,我们走吧,现在已经是中午。”
韩白易点了点头,心中暗笑,这李芗子一定吃醋了,可谁让人家吾兰米娜说话温柔呢。
吾兰米娜朝李芗子微微一笑,便独自一人离开,韩白易出神地望着,心里就现在想,战争不仅夺走人们的生命,也使得很多人这一辈子都会陷入对家人的思念当中,可怜,可悲啊......
韩白易直到看不见吾兰米娜的身影,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像是在思考什么,李芗子跟在后面,终究忍不住道:“你喜欢她?”
韩白易一愣,身子一下站在原地,撅了撅嘴,似乎是在酝酿用何等方式让李芗子赞同他接下所说的观点。
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出多么有深度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惆怅,你和她在失去亲人的时候,是什么动力让你们没有放弃,或许你们都很坚强,但是我感觉,你们害怕孤独。”
韩白易说完这番话,眉头轻皱,而李芗子却是凝视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路吧,今天我就能见到我铁牛大哥了。”韩白易转身望向北境城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面貌再次幻焕发,微笑着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韩白易便发现北境边的城门缓缓出现在自己眼中,他扭头高兴道:“芗子,你快看!北境城,我们终于回来了!”
李芗子微微仰头,见到远处北境的城墙出现在自己眼中,神情又摆出一副冰冷的样貌,毕竟她在军中始终都是一副肃然。
就像第一次在村子里见到韩白易一样。
韩白易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调戏起来,道:“怎么,为何一回到北境,你就这般模样,难道非要别人在背后议论你,板着一张死鱼脸才高兴么?”
“死鱼脸?”
李芗子被韩白易这句不知轻重的话说的内心微怒,道:“我再告诉你一遍,韩白易已经不再是白马县偏角村子里的刁民,现在是一名有着北境身份的官员,以后请你不要再这么没皮没脸。”
“北境的官员?”
韩白易听到这话,不说还好,说起来更加生气,道:“你让我来到太仆寺镇当寺卿,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原来就是一名马倌,你也好意思?还说我是北境官员?!”
李芗子被这话说的一愣,她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见韩白易气的眉头紧皱,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你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也有被人气坏的时候啊。”
“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样,这次回去封你个七品官做做。”李芗子说完这话,两手背在身后,肩膀擦过韩白易时微笑踱了几步,独自走在前面。
“外人面前?”
“七品官?”
韩白易皱着眉头,扭头看向身前的李芗子,呆了片刻,才大喊道:“等等我,我现在就想问你,七品的官有多大?!”
“喂,李芗子,喊你呢,别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