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急促,慌乱,我想一定是许泽逸追上来了。
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可不能让这个男人小看了自己去。
“宁宁,我帮你拎吧,你还有伤。”
原来你也知道我有伤啊,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我觉得那几个歹徒都比眼前这个落拓又懦弱的男人更光明正大一些,毕竟人家也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为非作歹的。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
许泽逸没再坚持,只是轻轻地道了声:“你还和原来一样倔强。”
我真心谢谢他还记得我原来的样子,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我权当这十年的奋斗与努力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
“那我送你到医院门口吧,有一段路,比较黑,我记得你最怕走夜路的。”
他记得没错,不过那是十年前的陈熙宁,自从他甩了我,和有钱有貌的校花出双入对,我就开始学会一个人走夜路了,现在就是让我午夜时分走坟圈子我都不怕。
但我没拒绝,我还想在我们之间保留一点美好的东西。
到了医院大楼门口,我回身说:“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那,行吧!”
我回身没走几步,许泽逸又叫住了我:“宁宁。”
我回头问:“怎么了?”
“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道:“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都小,不懂事儿,我都没放在心上。”
我明明知道他指得不是这件事,但还是不想让他觉得有所歉疚。不爱了,并不等于能一下子就放下。
再回身的时候,我看见了站在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的安黎,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三更半夜的,他在这装什么倩女幽魂。
“你干嘛去了,怎么走也不和我说一声儿?”
安黎的语气三分质问,七分着急,还带点可爱的小脾气儿。
我走过去,把饭盒往他怀里一塞,没搭理他,继续往病房里走。
“你站住,我问你话呢!”
“腿脚长我自己身上,我去哪儿凭什么告诉你啊?”
“就凭我是你丈夫!”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那一定是安黎发烧了,而且少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他比谁都清楚,我俩那张结婚证就是一阴差阳错。
“弟弟,有病咱得治啊!”我伸手摸上了安黎的额头。
安黎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脸色有点阴森:“我不是你弟弟,再说一遍,不—是!“
我笑了,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道:“那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哥?你隐瞒了真是年龄,看着不像啊?确实很嫩啊!”
安黎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一边,转身把我按在了墙上,那身体紧紧地压迫着我,我感觉自己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千帕斯卡。
“那个,什么,想打架等我伤好了再说。”我的脸几乎已经贴在他的胸口上。
“不想打架,就是想问清楚,我到底是你的谁?”
我叹了口气道:“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不行!”
“那你到底是我什么呀?你让我猜也得给画个重点范围不是?”
“记住,我是你丈夫!是你这辈子都要好生伺候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