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欠着钱呢,得?打工赚钱, 走得?急, 有些衣服还放在你家, 可?能还要放段时间,要是不方便的话, 我让我朋友过来吧。不好意思啊, 傅总。」
小?年轻在电话那头陪着笑,姿态要多低有多低,却?也成了火柴, 助傅严亦心中的那头火烧的更大。
小?年轻的退步, 小?年轻的避而不谈,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想要撇开关?系。
对方在他身边向来都是以试探为主,小?心翼翼却?尽力争取, 什么时候说过这样?要退缩的话,傅严亦的拳头握紧,指甲掐入肉里?,整个?手都红了,气的牙痒痒。
他问?对方还爱他吗,对方避而不谈,还想着让别人从他这里?那衣服走,这是分别的时候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巴不得?从他这里?走开吧。
傅严亦眼?中的怒火都快化为实质,浓眉挤在一块,眼?睛黑沉沉的,就像没有光能照亮一般,死寂一片。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别谈冷静了,他现在没有当场发飙都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在压制他。
脸颊紧了又紧,他咬着牙,发号施令,下最后的通牒,道?:「回来,钱走我的卡,你先回家。」
那边沉默了一段时间,好像有谁在喊他,他捂着手机回音了一声,说了什么,傅严亦这边听的不是很清楚。
现在连说话,都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真是好样?的。
傅严亦的面色就跟煤炭一样?,秘书这回要是打开门看见,绝对不会多问?一句,就直接把门关?上出去,傅总这个?样?子跟阎王是没有什么两样?的,凶狠的很。
总裁办公室的温度都是根据人体最适应的温度调整的,但是傅严亦现在就是觉得?热,往里?系在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搭理的一丝不苟的领导松松垮垮的挂着,平日里?整整齐齐的西装上也有了皱纹。
什么礼节风度克制统统没有了,这才失去人前前后后才一天半,三天都没有就急成这样?了。
那边没有说话,他耐着性子等,只是穿着皮鞋的脚在地面上一下接一下的踩着。
那边的对话好像结束,发出一阵摩擦的声音,紧接着那边响起特意压低的沙哑声,「傅总,你说笑了,我怎么能走你的卡呢。」
那边的声音很低,也特别的哑,以至于后面那个?人笑的时候,听起来也不像客气的讨好笑,反而像委屈极了,在小?声的哭。
「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小?年轻说完后,傻笑了几声,这几声很干,也很哑,听着也不好听。小?年轻明明有着一副好嗓子,却?说出了鸭叫般的声音。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傅严亦怒极反笑,咬着牙,流露出的讥讽和怒意,瞬间散开。
「和我没有关?系是吧?」傅严亦咬着牙在问?道?,咄咄逼人,哪有往日款款而谈人的架势。
这场对方他看似站在上位上,可?他却?是实打实的落实,落了一头。
因为他更在意。
那边大概是没有想到会被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话支支吾吾的,弱着声道?:「对不起,傅总,我不是故意的。」
人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先道?歉,想让对面的人不要这么生气。
傅严亦也拉回了点理智,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些失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燥乱不安的心安静下来,尽量让自己保持风度的问?道?:「回来吗?」
又是一个?久久的停顿。
「我这边综艺拍的很顺利,定金明天也到帐了,我总不能住在你哪里?,打扰你休息,本来你也只是暂时收留我一阵子。我已经?在看房子了,可?能之后不会去你家了。」
小?年轻用的商量的语气,但是并?没有给商量的余地,这是一段已经?想好的陈述,并?没有什么回转的可?能。
傅严亦揉着一直突突的太阳穴,只觉得?喉咙发紧,胸口堵着什么难受极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抓在旁边的黑色桌子上,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出青色的筋脉,整个?手臂都因为用力,肌肉鼓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起来,像是难受极了。
面部比之前更加阴暗,他现在理智已经?回归,自然做不出刚才那样?的事情来,他是克制的,理智的,保守的,一但理智回归,他就没有办法逾越过去。
他就像站在一个?四面围绕着水的石头上,一直专注着自己的修行,结果不小?心受到蛊惑,一只脚走下了石头,鞋底沾染了水,他猛然回过神?将脚收回来,并?没有踏出去。
可?是脚底沾染了水,干净的石面上也是水痕,这真的能做到独善其身吗。
「好。」沙哑的声音响起。
「行,谢谢傅总了。」小?年轻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轻快一些。
傅严亦握住黑色桌子的手更为用力,脖子的青筋也浮现出来了,眼?神?黑压压的一片,闭着眼?睛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后,眼?神?里?多了一丝清明。
「不用谢,你衣服就先留在我这里?,到时候你自己来拿就好。」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好的,傅总我这边有事情,就不和你聊了。」那边试探的说着,没有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