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亦的嘴唇在朦胧的暗色中张了张,沙哑含糊的声音在大雨中, 似近似远,含糊不清,却勾着人心晃荡。
空气不知道?何时变得闷热起来,江抚明呼吸变得短而急,身上的水分像是被剥夺,口?干舌燥,耳边的雨声渐渐不再能听见,只能听到对?方旖旎、含糊的低语声。
对?上对?方那双氤氲着雾气迷离的双眼,他慢慢沉下腰去听,耳朵被炙热的呼吸烫着,浓烈的酒香让他头晕目眩。
「帮帮我?。」
呢喃的声音落进江抚明的心里,对?方滚烫的呼吸细细密密亲在他耳廓,黏软湿润,心跳如擂鼓。
雨水坠入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浪花。
呼吸变得急促,五感?放大,江抚明目光灼热地看着傅严亦,手指撩开他额间的头发,看到那被湿漉漉头发遮住的双眸,雾气缭绕,眼尾发红,睫毛被泪水打湿黏在一块。
距离一点点拉近,气息交融在一起,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散的竹子香味变浓,和空气中的荔枝酒混合在一起,漫天大雨好似变成酒水般,而这里也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竹林。
两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块。
冰冷的雨水溅到江抚明的脸上时,他才反应过来,手用力抓在藤桌边缘,泛红的手背上因为用力线条变得硬朗,在距离对?方鼻尖还有一点距离的位置停下来。
江抚明瞳孔猛地震颤,看着自?己已经通红冒出细汗的手臂,心跳前所未有的快,热感?席捲他整个身体,他仿佛置身于岩浆般。
他的热感?期
——来了。
土地被雨水弄得泥泞不堪,雨水将整个地面弄乱,漫天大雨仍旧没有要停的意识,反而越下越大,狂风呼啸,树叶连根跟着摇晃。
飘进来的雨滴将江抚明的背部打湿,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江抚明,理智点。】系统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生怕他做些逾越的举动?,不停地呼喊他。
却没有听到他任何回应。
同?样没有得到江抚明回应,已经意识模糊的傅严亦,凭藉着本能看向江抚明,他用尽自?己全部力气,软绵绵地攀附在江抚明摸他头的手臂上,整个人的身子前倾,仰视着他,嘴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江抚明。」
一声接着一声,比雨水还要密集。
江抚明摸着他额头的手往下,宽大的手掌将他的眼睛整个遮住,同?时也阻止着他往前进。
一声轻嘆声在被雨水冲散。
「乖些。」
片刻后,一只宽大的手按压在傅严亦的肩膀上,浓烈的竹子香味将荔枝酒的香覆盖。
江抚明释放信息素的时候,始终都?遮住对?方的视线,可?能是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现?在糟糕的状态,他从未如此这般失态过。
【系统,我?这样传送信息素可?以吗?他说的标记,你知道?怎么标记吗?标记又是什么?】江抚明一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边询问系统。
系统这个时候才突然?想到,他给江抚明的那份资料里,他已经把?所有和标记有关?的东西全部删除了,即使是江抚明想做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没有人指路。
【我?暂时查不出来。】系统镇定地说道?。
【你热感?期没事吧?】系统又补充问道?。
汗水从江抚明的脸上滑落,道?:【还好,我?还能保持理智。】
【能保持理智就好,你就这样释放信息给对?方就好了,标记是爱人才能做的事情,对?方刚刚失去理智了,你要保持理智。】系统说道?。
江抚明点了点头,以往总是含笑的双眼变得寒冷,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抚明也有些摇摇欲坠,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卧在椅子上的傅严亦彻底昏迷过去,他的热感?期已经稳定了。
江抚明抽开蒙住对?方眼睛的手,身体晃了一下,手抓在藤桌上才勉强站稳,剎那间,藤蔓将两个人包裹住,成一个圆形,给两个人提供了一个隐蔽可?休息的空间。
藤蔓圆球旁边有几个小的通风口?,藤蔓绕着花根好几圈,最后固定在了花的中间部位。
狭小拥挤的圆球里,体力耗尽的江抚明倒在傅严亦的身边,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水珠时不时从巨大的花瓣上往下掉去,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地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水坑,昨天下的那一场暴雨,将不少植物吹得得东倒西歪,丛林现?在一片杂乱。
傅严亦从睡梦中起来,借着一点点透进来的光线,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目光落在旁边还在睡觉江抚明身上,鼻尖现?在还能闻到对?方浓厚的信息素,浓厚到他都?以为对?方标记他了。
他都?在想,自?己要是没有热感?期以后的记忆,他没准还能欺骗自?己。
可?是,对?方都?为了给他压制热感?期,这么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总让他有一种错觉。
漆黑的眼瞳散发着幽暗的光。
江抚明的身子动?了动?,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到傅严亦后,露出一个笑容,道?:「身体怎么样?好修了吗?我?跟你说,我?昨天真的没有想带那个人走,我?们之前都?说好两个人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