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心里慌得厉害,转身就往回走,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飞奔,但无论他?跑多久,始终都是?在这个巷子里,直到?他?筋疲力尽,右肩被人猛的一拍。
他?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明亮的路灯下了,拍他?的那个人是?一个穿着老旧的道袍,但道袍很干净的一个老道士。
景曳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差点摔在地上,这时齐妍也?出现?在了巷口:「叶师傅,你刚刚去哪儿了?」
「?!」景曳被路灯下黑森森的一团人影吓得差点撅过?去,他?跳起来,来不及回应身边这个老道士,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就要走,被齐妍拦了下来。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这生意我不做了,你请别人吧。」
齐妍很淡的笑了一下:「双倍报酬。」
景曳:「。。。」
「三倍。」
「走走走。」景曳欲往外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旁边的老道士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两人的举动,突然?笑呵呵的凑上前:「有什么好事,让老道我也?跟着见见?」
齐妍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老道士也?就顺利的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咔,这条先保一条,咱们再来一条试试。」导演拿着喇叭喊。
在巷子里狂奔,这个镜头是?个技术活,不能跑的太狼狈,失去主角的风采,也?不能跑得太轻松,看着显得有点假。
这一条拍了三次之后,景曳累的说台词时气息都不太够了,导演便喊着让他?们休息下。
「刚刚最后一条不错,就是?要那种受到?惊吓后精疲力尽的状态,这一遍如果?台词说好就完美?了。」导演走过?来和?景曳说。
景曳正在喝水,闻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五分钟后,奔跑镜头第四次打板。
这一回一遍过?,导演看着回放镜头连连点头,景曳一点就透,基本不需要他?多说什么,这一遍就是?他?理想?中的状态。
拍完这场戏没过?多久剧组就放饭了,景曳跑了这么多回,闻到?饭香后就饿得厉害,他?习惯性?的给自己的晚餐拍了张照片发给裴屿寒,才低头吃饭。
这个剧组的伙食也?不错,一荤两素还配了碗汤,景曳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汤没喝,他?晚上还有比较激烈的动作戏,喝了容易不舒服。
吃完饭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晚上这场戏的景是?在一栋类似自建房的小别墅里。
导演喊完开机,景曳和?老道士便在齐妍身边一左一右出现?在了镜头中。
「到?了。」她声音平淡。
这间房子有四层,景曳皱着眉头观察了一眼,发现?身边的老道士也?捻着鬍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看出来什么了?」景曳压低了声音问。
「我……」还没等?道士回答,门已经大开,齐妍率先进?去,景曳也?跟着进?去。
屋内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水泥地上蒙着一层脏兮兮的灰尘,破败的家具歪歪斜斜的堆积在一边,灯光灰暗,隐约还带着丝丝的电流声。
「你刚想?说什么?」景曳悄悄问他?。
「我想?建议你尽快离开,跑的越快越好。」道士用气音说:「这里不是?你能挣钱的地方。」
说话?间,房间的门已经吱呀着关上了。
景曳:「……」
道士沖他?尴尬的笑了笑。
没办法,只能跟着女人上了四楼,四楼很空旷,女人在漏风的窗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让景曳按照她来扎纸人。
景曳满口拒绝,最后还是?屈服在了金钱势力下,扎完了以后女人还要求给纸人点上眼睛。
见叶竹不愿意,她便自己夺了笔给那个与她同样模样的纸人点上了眼睛。
叶家殡葬服务,这么多年扎纸一共就有三个禁忌,不在晚上扎,不给活人扎,不给纸人点睛。
这三个禁忌今晚上被破的一干二净,他?忍着害怕收了转帐后就转身想?走,却发现?房间内突然?多了不少人,他?们围成?一个圈像是?某种奇怪的仪式,看起来都不是?活人。
他?连连倒退,身后骤然?撞到?了一具冷硬的身体,转身时齐妍的眉眼漆黑,面孔苍白病态,近在咫尺,几乎要和?他?贴面。
「擦!」他?骂了句粗口,女人倒也?没再吓他?,只是?不知道从哪儿悠悠的甩出一张纸,立在景曳面前:「收了钱合同成?立,从此刻开始,你,无条件听从我的指示。」
「什么玩意?这是?我的劳动报酬,谁特么跟你谈狗屁合同!」景曳转身就跑,结果?周遭那一群人给拦住了。
他?试了各种办法,冲撞,跳窗,反击,毫无用处。
折腾了大半夜,已经浑身淤伤的叶竹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等?等?,先商量一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妍总算露出了第一个微笑,她的嘴角咧出奇怪的弧度:「照我说的做。」
道士这时候才跌跌撞撞的从角落跑过?来,捂着脑袋大为震惊:「天啊,我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你还好吗?」
景曳:「继续晕吧没事。」
道士:「……」
导演的声音响亮的传过?来:「好,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