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到一丝咸涩,裴屿寒的动作慢慢停下,旋即低声问他:「怎么哭了?」
景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亲的太舒服而掉的眼泪,他哼哼唧唧的抱住裴屿寒的脖子,小声道:「没怎么。」
「真的?」裴屿寒挑眉看他。
因为是被抱着抵在了墙上,所以景曳的身体要略高于裴屿寒,即便他躲避似的垂下眸子,面前那双墨色眸子的视线也如影随形,让他无法忽视。
「真的。」景曳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刚好扭到了他之前被戳到的那一块:「嘶——」,他表情有些痛苦。
「碰到了吗?」裴屿寒原本温存的表情严肃了一些。
「嗯。」景曳诚实的点点头。
裴屿寒动作轻缓的将人放下,温声道:「给我看看。」
景曳十分听话,熟练的掀起衣角。
那块淤痕肉眼看比照片上看还要可怕,深紫色的一片,周围已经泛了青黄色的边,似乎已经散了一些淤血,不过仅仅只是九牛一毛。
裴屿寒眼中的疼惜不加掩饰,他昨天看直播的时候看到那一段就非常心疼了,晚上收到景曳发来的照片,几乎是当场就让助理订了机票,今天中午就赶着飞了过来。
「你摸摸。」景曳牵起裴屿寒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的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痕上:「昨天疼,今天好多了。」
裴屿寒的眉头仍旧锁着,他捂着那一片,问景曳:「今天涂药了吗?」
「没有。」景曳摇头:「直播结束我就赶回来了,一直没来的及。」
「嗯。」裴屿寒松开手:「先去洗个澡,洗完我帮你涂。」
「好呀。」景曳闻言扬起一个漂亮的笑。
他在柜子里翻了翻,自己今天回来的急,没带行李箱,好在酒店里一向有配套的浴袍,他拿了一套,进浴室之前转身又看看裴屿寒,沖他狡黠的眨眨眼,半开玩笑的道:「要一起洗吗?」
没等裴屿寒反应,他就得逞似的一笑,灵活的钻进浴室关上了门。
裴屿寒只得看着紧紧关上的浴室门,眼神有些无奈。
……
景曳出来的时候,裴屿寒正在门口和什么人说话,他探出个只吹了个半干的脑袋去看,裴屿寒正好关上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你在和谁说话?」景曳好奇的问。
裴屿寒一转身便看见浴室门口景曳那双水亮的眸子在盯着自己,他抬起手给他看手中的纸袋:「客房服务,送了口服的云南白药,一会你把它吃了。」
「哦,好。」景曳一边答应一边出来,走到裴屿寒面前。
因为刚洗完澡,他整个人看起来白皙又清爽,嘴唇被热气熏的泛着水润的红,眉眼整个都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裴屿寒把杯子和药递给他,景曳接过来乖乖的吃完,坐到床上,看着裴屿寒正在拆红花油的包装,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和口服的药一起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把药带回来?」景曳有些惊讶的问他。
裴屿寒将药液倒在手心,搓热以后示意景曳将衣服掀开,才慢条斯理道:「猜的。」
身上穿的是酒店那种一体的白色浴袍,景曳握着腰带,有点犹豫该从上面掀还是下面掀,裴屿寒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上面。」
景曳顺手扯开腰带,露出一半的单薄身体,裴屿寒将手掌按上去,还没用力,景曳就挪动身体向后缩了两下,有点儿委屈的小声埋怨:「你轻点。」
「好。」裴屿寒轻声答应,往景曳身边坐了坐,这次他的动作更轻,但也只是刚揉了一下,景曳又往回缩,这次缩得更远,几乎要贴在床头了。
裴屿寒喊他:「景曳。」
「真的很疼嘛。」景曳小声嘀嘀咕咕,但还是很老实重新挪到裴屿寒身前。
「但是如果一直不好的话以后可能会结块,再处理就需要放血。」裴屿寒十分耐心,继续出声给他解释。
景曳被他的话吓得脸都白了一瞬:「真的假的?」
裴屿寒帮他确认:「真的。」
景曳低头打量了一会腰侧那块可怖的淤痕,想了想,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向裴屿寒:「那怎么办?」
裴屿寒用干净的那只手拉住景曳,让他正面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更方便一点,而且还能防止景曳乱跑。
他将手重新覆上去,小心翼翼的慢慢揉着,但景曳还是疼,身体下意识就想牴触,还没怎么动弹,就被裴屿寒的手臂箍住了。
他默默垂下头,将额头靠在裴屿寒的肩上,抿着唇尽量忍耐着。
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景曳就闭着眼轻声哼唧,时间长了,裴屿寒听着耳边的轻哼,思绪便莫名被勾的有些心神不宁。
第19章
半晌,腰间带着刺痛的温热触感消失,景曳从裴屿寒肩上抬起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随后有些奇怪的瞅他:「怎么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裴屿寒不留痕迹的避过他的视线,拿起纸巾擦手,一边帮景曳将被拉下肩头的浴袍重新套上。
「好吧。」景曳也没多想,从裴屿寒身上下来,轻快的爬上了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裴屿寒手上全是浓烈的红花油味,索性去浴室洗了个澡。
景曳在床上等他,倚在床头,动作懒散的拿着手机翻微博。他这两天直播以后都累得很,晚上睡前只是和裴屿寒说几句话就困了,所以没什么时间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