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你也就是一个仰望月亮的人。他不止仰望月亮，甚至想要住在月亮上，但他并不知道，只有少数的人才能真正登上月亮。”驼骡微微抬起头，看着图书馆的窗外，不知何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那里。


    窗外寂静的海边，海浪不断的拍打着岸边。寂静的月亮映在海里，变得波光粼粼。好似十分的近，好似能够触手可及。


    “但是用了错误的方法，是追寻不到真诚的月亮，就像你看着海面的月亮，你一直以为划着船可以过去寻找到他，但是，他依旧悬挂在你的头上，不曾出现在你的身边。”驼骡看着外面富有诗意的画面，将王枢权的一生中十分，充满艺术与哲学的语言表达了出来。


    “是根源吗？”王寂轻叹了一声，他知道爷爷的一生，不在于这两个字做着斗争。那是爷爷一生都在攀登的高山，他一直在离山顶最近的地方，但是迟迟的无法登顶。


    王寂自然知道，他与王枢权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王枢权虽然不曾给他讲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但是王寂也能从一些来自于爷爷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对根源世界的渴望。


    每次说到根源的时候，爷爷的眼睛里都好似有着光。最真实的渴望，就是一想起那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好似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一切疲倦都还是能一扫而空，用最简单的语言，以最真挚的心灵，对那些向往之物透露出最真实的渴望。


    “没错，就是根源。”驼骡点了点头，平淡无奇的说出那两个字。觉得那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至少对自己来说。但是对于王枢权来说，那真的是高不可攀的月亮。


    “说实话，我的根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都不是特别清楚。我也不知道爷爷追求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我有时候想帮他排忧解难，都是无济于事，无从下手。”王寂着眉头说出了心中残留已久的遗憾。


    他知道爷爷年事已高，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完全没有希望了。他也能知道爷爷这两年好似放弃了，自己追寻一生的东西。因为放弃了，王枢权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他不再有当年的气势，与用之不尽的精力了。每天以香烟度日，处理着学院的事务，他曾经在现实世界的枯燥事物中想要麻痹自己。


    但是王寂知道，如果是自己，放弃了某一件事情的话，那么会在心中留下一个疙瘩。每一次想起时就像是一只手在抠那个疙瘩，那疙瘩深入骨髓连接着最痛苦的神经。


    所以每次回忆起自己追寻的东西时，就像是一种折磨。就像是自己钟苏，就算王寂已经理清楚了自己与她的关系。


    现在王寂唯一在意的是，他身上究竟有如何的秘密，和自己到底又没有什么关系。王寂还是解释不了，自己在黑马塬中，沉睡时做的那些梦。


    粉色的山脉，柔软的草地。会哭泣的古树，和那个甘愿被吞噬的，迷茫的自己。


    那些都太真实了，与以往的梦境都不相同。真是的好像确实发生过一般，但是王寂的脑海中却又没有任何相对应的记忆。


    所以他就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就越想。慢慢的就开始产生了一种贪婪似的好奇心，想要快点了解呢那，一切的答案。


    只要自己继续调查古神，总有一天，会与她相见吧？王寂苦涩的笑了，笑自己的一生都好似与她挂钩了。


    仔细一想，爷爷追寻的虚无缥缈的根源。有自己追寻的钟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们都是那么令人向往，且充满神秘的气息。甚至于想起时所有疲惫都能一扫而空，再次对着那如同迷雾般的地方充满了向往。


    但是王寂当然知道，那并不是爱情。爱情是需要陪伴的，爱情是需要相互搀扶，慢慢成长的。自己用与钟苏的感情，可能凌驾于爱情之上更加的神秘。


    “你不理解是不能正常，你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真的太年轻太稚嫩了，就像是一只生长缓慢盛开的花朵。我真的挺羡慕的，我对这个世界依旧保持着，那份天真的好奇。”驼骡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王寂，发自真心的说的。


    “每一天这个世界对你来说，都是新的体验。你每次汲取一个新的知识，你都好似宛如新生一般。你就如同一个饥渴的人，走在干枯的知识海洋，不断的寻找着甘甜的知识与真理。”


    “有的人的一生，在不断的追寻着五便士，而有的人漫无目的的仰望着月亮。而大部分的人，都缓缓的对月亮失去了好奇，缓缓低下了头，他们可能曾经仰望过无比的真诚。但是时间让他们慢慢的失去了那份初心。”


    “把这份心思保存下去吧，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了。就算是神恩种，追寻不到根源的话，也不过二三百年寿命。那些真的都太短了，与那恒古的宇宙，和创世的无上造物来比，不过是时间海洋中的一粒沙。”


    “而总会有那么一小堆沙子，是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驼骡说到这里，看着王寂露出了一副怜爱的表情。


    那表情并不让人觉得恶心，而且像是一个经历过岁月变迁的老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起了曾经的自己。然后忍不住，想要与他攀谈几句，跟他诉说自己一生辉煌的过往。


    『我终究会逝去，但是少有像你这样的人，传奇就会永远的被歌颂下去。就算是旧世界最渺小的一缕余烬，只要这希望之火被传承下去，它就会一直散发着属于它的希望之光，照亮着世人，永不熄灭。』


    “谢谢你。”不得不说，驼骡是唯一一个如此了解王寂内心的人。甚至比爷爷都要更加了解，就连善于观察的司煌玉都比不上。


    驼骡就好是自己肚子中的蛔虫，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连一些忘记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东西，驼骡都知道，如果是王寂会怎么做。


    “谢我干什么？”驼骡笑着摇了摇头。后来想了想决定告诉我王寂，他所知道的根源概念。这事连王枢权都不知道的东西，也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但是驼骡就愿意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给王寂。


    “好啦，那我就告诉你根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吧？”驼骡微微一笑想起了之前的话题，看着王寂，渴望的眼神，心中的自豪感突然升了起来。


    “乐意倾听。”王寂集中精神睁大了眼睛，看着驼骡。他就像是一只注视着美味食物的狗，强忍住自己的对知识渴望的本能。


    “要从何时讲起呢？”驼骡微微一笑想一想说道，看起来这件事情比较悠长。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现在正在寻找一个完美的切入点，看看如何给王寂诠释根源的含义。


    “魔法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驼骡微微一笑说道。“就像是天上的繁星，就像是这世间的生命，他们本都不属于这里。”


    “是无上造物，为这暗淡的宇宙带来一丝星光。魔力也是从他那里来的，他才是真正的第一个魔法师，他才是唯一一个全知全能的神。”驼骡皱着眉头，他正在诉说着恒古宇宙的故事。


    “魔力来自于无上造物？”王寂忍不住的提问道，他有些疑惑，无上造物为什么会将魔力这样的东西赋予人类呢？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可不会将魔力给予给其他人，先不考虑别的，而是要想一想那些物种需不需要这样的力量。


    “是的，魔力确实来源于无上造物。”驼骡肯定的回答道，他的双目如炬，紧紧的盯着王寂的眼睛，想让他记住，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魔力只能算是间接的，从无上造物那里，传递到你们人类身上的。”驼骡说道。


    “还记得一代神们吧？”驼骡看着王寂缓缓的说出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古神们嘛？是无上造物创造了他们，他们是天生的魔法生物。他们十分的适合魔法，拥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与精神力……”王寂缓缓的重复着之前的话，开始从这字里行间寻找着真正的答案。


    突然王寂眉头一皱，他得到了一个算是可能的答案，十分惊讶的开口道“是古神赋予了人类魔力？不可能吧？”


    “你想错了。”驼骡苦笑了一下说道，确实这些东西全凭猜的是猜不出真正的答案。


    “神恩种的魔力也不来自于一代神。”驼骡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王寂，希望他能从这字里行间中，找到他心中的答案。


    “一代神……”王寂很快就找到了关键词，他眉头紧锁着，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十分诧异的答案。


    “难道……还有二代神的存在？”王寂猛得睁大了眼睛，得到了一个看似比较合理的答案。毕竟驼骡暗示自己的关键词是一代神，然而一代神没有赋予神恩种魔力，那么答案是这个就没错了。虽然他自己还有些不太确定。


    “没错，”确实有二代神的存在，而神恩种的魔力也来源于二代神。”说到这里，驼骡的眼睛微微眯着，好似揭露了一个巨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