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已经点上,给面前人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朦胧的柔和,端的是君子如玉,俊逸非凡。燕陵秋却忍不住回想起来他呼吸急促,眸中浸着汹涌的yu色,滚烫的汗水一点又一点滴在自己身上的画面。更能想起他动作是如何的有力,任他百般求饶,也丝毫不曾心软。胸膛上那一道道痕迹就是他们疯狂过的最鲜明的证据。
燕陵秋又把被褥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想掩饰住他通红的面颊。陆则低低一笑,压低了身子,勾住被角往下拉了拉,没再逗弄他,只是低低开口问道:「可还难受?」
燕陵秋感受了一下,默默摇了摇头。
陆则对他一向有着十足的耐心,哪怕是在那方面上,也是事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虽说后期实在是难以忍受,却也并不是因为疼痛。尤其是之后他还帮自己清理过。
……燕陵秋从前看过书,隐约知晓在这种事上,下位者大多很难会有kuai感,尤其是初次的情况下,但是……
他看了陆则一眼。
又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那么多花招。
燕陵秋自认动作细微,但在陆则的目光下其实很是明显。他心下暗笑,知晓他脸皮薄,只道:「可饿了?朕吩咐御膳房提前备了粥点,可要用一些?」
他们中午到的,荒唐了一下午,又睡到现在,除了早上基本上是滴水未进,又怎会不饿?
燕陵秋点了点头,撑着身子就想坐起来,可牵扯到什么地方,眉头瞬间死死拧在一起,险些没支撑住倒了下去。
陆则一手扶着他,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见他坐好之后将被褥拉到胸前,不由轻轻一笑,拿过一旁的单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道:「你身子不舒坦就不必起来了,待会晚膳送来,在床榻上吃便好。」
燕陵秋红着脸把上衣穿上,闻言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用。」话音刚落,感觉到自己嗓音的沙哑,他便是一顿,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红了耳根。
陆则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一只手慢慢落到他的腰后轻轻按了按,眉梢轻扬:「不难受了?」
燕陵秋「唔」了一声,脸色一变。陆则手上的动作一顿,用掌心慢慢给他揉着,边看着他道:「在朕面前,还逞什么强?」
燕陵秋感受着他大掌的温度,闷闷地哼哼了两声,刚经过qing事尚且水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有些依赖又有些黏糊:「陛下……」
陆则一扬眉:「唤朕什么?」
燕陵秋顿了顿,片刻后才慢慢道:「阿则。」
陆则这才满意,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动作亲昵温柔,又不含丝毫情。欲。燕陵秋心下软软的,像被浸在了温水中一样。
他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肩窝处。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像一只幼猫,将全副的身心都交託了出去。
陆则扣着他腰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抱到自己身上,让人面对面朝着自己。他抬手托起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从眉眼到鼻尖,从脸颊到唇侧,没有一点规律,却无不是耐心十足,他低低道:「不怕了,嗯?」
燕陵秋攥着他衣襟的手微微紧了紧,心下最大的顾虑被消除,且收穫了这般近乎完美的结局,燕陵秋已经十分满足,别无他求。此刻他只想和他黏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心里也是满满当当的。
「阿则……」他又唤了一声,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想这么唤。
帝王的名讳就这么被他唤出,若为旁人听见,只怕要惊恐万分。
陆则低低应了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按着腰,边道:「日后有什么事要同朕说,不能自己憋在心里,嗯?」
燕陵秋静默了片刻,乖顺地应了一声好。
陆则知晓他的性子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过来的,沉默了片刻,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发,心道无妨,左右有他在呢,不会再让他受委屈的。
福顺在门外传唤一声,晚膳到了,陆则将床帘帷幔拉下,让人送了进来,等人离开后,才将燕陵秋往旁边一放,端起熬得浓稠软烂的粥,慢慢舀起一勺递到燕陵秋唇边,边道:「小火慢熬出来的粥,尝尝。」
燕陵秋怔怔看了他片刻,才蓦地笑了笑,脑袋凑了上去,小口小口喝着。
很香。
比他以前喝过的所有粥都要香。
他黑润的眸子带着微亮的光泽,陆则看了良久,才道:「还有一碟糯米珍珠丸子,吃一点?」
陆则不管说什么燕陵秋都说好,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将那碗粥喝了个干净,在陆则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碗的时候却摇了摇头:「饱了。」
现在时辰不早,吃太多也的确不好克化,陆则没再勉强,让宫人把东西收拾妥当,又坐在了燕陵秋身边,温声问道:「是想继续歇着,还是玩儿一会?」
燕陵秋摇了摇头,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道:「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现在的确没有丝毫困意。陆则便从一旁拿过几本书来:「可要看会儿书?」
燕陵秋随意翻了两页看了看,是他很感兴趣的话本,挺有意思的,便抬头看他:「陛下呢?」
陆则揉着他的发:「朕在这儿陪着你,批一会摺子。」
他们一路行来,路上多有不便,也堆积了一些摺子还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