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延只笑着沖他撒娇。
许家的氛围是难得的轻快,外界的种种猜测也影响不了他们分毫。
中午一家人齐上阵,忙活了一大桌子的菜。年前的几日许母忙里忙外的准备了滷菜,还有些大鱼大肉,甚至在街上重金买的牛羊肉,今天通通都上了桌。他们一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在餐桌上却极为热情,不住地让陆则夹菜。
许父高兴,还跟陆则喝起了小酒,说今天不用回城,要跟陆则不醉不归。到最后,许母和许青延被情绪感染,也跟着喝了起来。
陆则看着身边的少年,抿了一小口酒后五官都紧紧皱在了一起,不觉哑然失笑。
许青延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似有不服,陆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仰头将那一小杯酒一饮而尽,随即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连忙给他拍背:「急什么?都是慢慢喝的。」
许青延被辣得吐舌头,眼尾都呛出了水意:「辣死了,有什么好喝的?」
许父看着儿子出丑,在那哈哈大笑,还在那挥手道:「没事,让他喝,一个大小伙子不会喝酒算什么?在家里把酒量练出来,以后在外面也不会在酒桌上被人欺负!」
陆则笑着不说话,许青延红着脸说:「不喝了以后也不喝了,一点都不好喝。」
许母也忍不住笑:「你还以为跟饮料似的呢?」
他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胃里烧得慌,现在还没下去。
陆则给他盛了碗汤,让他好好缓缓,他便在一旁乖顺地抱着碗喝了起来,再也不提喝酒的事。
酒过三巡,许母也喝了不少,脸色都有些红,最后说去烧水准备洗漱;许父更是拉着他说起了醉话,说这些年多不容易,说感谢他,说让青延一辈子记得他的好。
陆则这具身体的酒量是练过的,自然没那么容易倒下,因此到最后还是清醒的,许青延也只喝了一点,听着父亲说的话,又感受着桌子下面陆则捏着他的手,脸色不由越来越红。
许父看着,只当是他酒量不好上脸了。他打了个酒嗝,笑道:「延延这酒量不、不行啊!我当年和你妈、我们都是、都是能喝的,你不行啊!」
陆则笑着沖他举杯:「他不能喝,我陪您喝就是了。」
许父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连说了几声好。
等到终于喝到尽欢,已经是月上中天,一众人洗漱过后许母开口道:「今天就别回去了,你家里也那么长时间都没收拾了,回去也没个人味儿,这几天就在我家过年吧。」
「延延屋里的床也够大,被子也是今天刚晒过的,你就和延延挤挤,凑活着睡两晚。」
许青延闻言一顿,陆则看了他一眼:「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许母嗔道:「有什么麻烦的,不就睡一晚吗,都是大小伙子还能掉块肉不成?」
许母越说,许青延脸色越红。陆则没应声,只是目光含笑的看着他。许青延对上母亲的目光,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就、就留在这儿吧。」
陆则眉间笑意闪过,这才应好。
家里虽然没有电热毯,但被子都是中午刚晒的,还蓬松着,里面甚至还隐隐有些太阳的余温。许母担心他们暖不热被窝,还灌了个热水袋放到他们被窝里。
许母给他们收拾妥当之后,就让他们早点睡。门被关上的声响不大,在这寂静的深夜却格外明显。
两人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在厂里休息室,中午吃过饭,陆则总会拉着他休息一会,两人相拥而眠,对彼此也是熟悉。
但总感觉今天的气氛和之前不一样。
陆则摸着他的头道:「睡吧。」
脱过了外衫,只剩下贴身的衣物,许青延没好意思继续脱,而是就这么钻进了被窝,蒙住了脑袋,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自觉地往里面滚,给陆则留下来一大片空间。
陆则上床,把灯熄灭,屋里没有光亮没有声响,他扯开被子的动静就格外明显。
许青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热度。
动静渐渐变小,陆则已经平躺在床上。
许青延犹豫了一会,还是朝着热源的方向慢慢靠近。
就在他碰到陆则身体的那一瞬间,腰间也覆上了一只大手,揽着他往那硬挺的胸膛里送。
两人紧紧相贴,热度相传,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许青延心里害羞,整个人却是往陆则怀里缩了缩,一只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寂静的空间,他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发顶。
许青延呼吸顿了顿,不由慢慢抬起了头。
屋内并无光亮,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窗楹洒了进来,留下了些许朦胧的光辉,能让两人勉强看清彼此的面容。
许是喝了酒,又许是陆则做的那些事,许青延仰头看着他,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内心的情意好像都在翻涌灼烧。
他慢慢伸出手,轻轻描摹对方的唇,陆则张口,han住了他的手指。
气氛忽然之间的暧。昧。
许青延慢慢仰起头,和他接了个吻。
唇舌相依间,是极尽的缠。绵,又极尽温柔。
屋内的气氛慢慢灼。烧了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细微却又让人心颤,因为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这种场合,难免有些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