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跟阿宁因为外人起冲突,不代表我觉得自己有错。再说这些比起让他恢复算得上什么。难道他还真因为这点事跟我绝交一辈子?」
陈易之根本不在乎这些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的人,他笃信只要恢复记忆,阿宁就不可能无视他们多年的友谊,真的跟他翻脸。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他刚上大学时是为什么把你拉黑的?」沈是离看陈易之好了伤疤忘了疼,特地提醒他。
陈易之满不在乎地说,「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又不是第一次威胁着要绝交。」
「你还真是盲目自信。」沈是离对他这种不知从何而来地信心无话可说。
他说这句话时陈易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你看我干啥?难道我说错了?」说完这句话过了几秒钟,沈是离才反应过来陈易之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然后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我去,你这是讽刺我之前的威胁没实现是吧!你再笑?!你是不是真想让我试试?」
陈易之没再故意刺激他,转移了话题,「所以夏惊鸿到底知不知道,你查出来了吗?还有,阿宁的病是不是只要催眠就能治疗?」
沈是离摇摇头,「你想得简单。要真这么容易查出来那就不是20岁就完全掌控夏家,短短几年就把夏家从日渐没落带到了如今的强势地位的夏惊鸿了。」
「查不到就查不到,还找什么藉口,不行我试试。」陈易之无所谓地说,他对夏惊鸿的传说不屑一顾。
这话把沈是离气得够呛。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他在得知阿宁第一次失忆时就开始怀疑,但当时毫无线索,后面无意中与付声聊天中有了一点线索。
他好不容易从最开始的这一点线索查出了这件事,陈易之这种只会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还有脸说他查不到是能力不行。
沈是离即使平均每天被两个好友气死个五六七八次,还是没法适应陈易之这张嘴,回怼道:「你有本事怎么最开始什么都没看出来?」
陈易之毫无反思之心,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谁像你一样看什么事都有阴谋,一件事情恨不得绕七八百个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都没有用。」
沈是离的死亡凝视都没能让他住嘴。
两个好友,一个单纯没头脑,一个成天不高兴,最爱做的事是气死自己。沈是离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微笑着活下去。
「你就别试了,真让你大张旗鼓去查,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到时阿宁才是真的会有危险。」沈是离阻止他这不靠谱的想法。
「那就说说阿宁的病怎么治?」陈易之嘴上虽然那么说,却也知道沈是离查不出的东西他再查也不一定能有更好的结果。
「这正是困难的地方,」沈是离说起这个也感到很难办,「这事我咨询过付声,对了,付声你还记得吧?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心理医生。」
陈易之点头表示有印象,不光有印象,还很深刻。
他能不记得吗?沈是离当初突然对心理学感兴趣,学了一点皮毛就非得要给陈易之看病,说他看起来像是有狂躁症。
沈是离接着说:「此前给阿宁做手术的这个心理医生就是付声的老师。付声告诉我,如果真的是他老师实施的催眠,那就不能简单地再找一个人催眠以唤醒记忆。他的老师在这方面有着很深入的个人研究,因为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做的,有没有真假记忆掺杂或是梦境构造。如果强行唤醒,很可能会导致记忆混乱,精神失常。」
「这事究竟是谁做的?这样做会让阿宁受到伤害,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陈易之听完后难掩怒气。
沈是离安抚他道:「目前看情况应该没有这么糟糕,这些只是付声的猜测,他的老师并不一定真的就这么做了,所以现在还需要找到他老师的治疗笔记,这一点我已经让他在帮我查了。」
「所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陈易之把看完的资料扔回了他面前,看上去下一秒就想去找夏惊鸿质问。
沈是离拿起桌上的资料重新看了两眼,看着那些缺乏线索导致调查断掉的地方说:「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我去跟阿宁谈谈,看他到底有没有想起点什么,说不定就会有线索了。」
******
夏家,书房。
这天夏文心刚出差回来,就得知齐宁去了南阳。
她放下行李后来到儿子的书房。夏惊鸿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
看到母亲进来,他站起身来,「妈,你回来了?」
夏文心看他略带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公司的事再忙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下让红姨给你炖点汤补补身子。」
夏惊鸿点头称是,接着问,「一回来就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他以为是公司的事。
「在你眼里,妈妈现在这么没用了吗?公司里的事还要找你解决。「夏文心嗔道。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开心了。「夏惊鸿笑着哄她,「我猜猜,既然不是公司里的事,那肯定是哪个不听话的小子的事咯。「
夏文心被逗笑,「什么不听话的小子,我看小宁可比你听话多了,你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上次你爷爷就在问我……」
「知道了—妈,」夏惊鸿一看母亲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连忙阻止,「不是要说小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