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虽然嘴里说着让沈是离介绍生意的话，实际上并不缺客户。


    付声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他不等沈是离招呼。很自然地坐在了书桌对面的长椅上。


    沈是离起身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话说道：「是有大生意，赵静远的生意你要不要接呀。」


    付声一听连连摇头，「别跟我开这种地狱玩笑好吗？我还没活够呢！」


    「怎么是开玩笑呢，你就没想想有可能是真的？」沈是离拿起旁边的茶壶给他到了一杯茶，自己也坐在了另一侧。


    付声见他这么说也顺着往下聊。「赵静远的话，我建议他自己给自己治，你不知道他跟我一样有心理学博士学位吗？」


    沈是离被他这个建议逗笑了，「你见到他也敢这么说就好。」


    「我为什么要见他？那种疯子我不躲得远远的难道还凑上去？我既不想被杀也不想自杀。」


    付声指的这件事情是赵静远看了两个心理医生，然后两人中一人给赵静远看完病没多久就在家中自杀了，还有一人虽然没自杀但疯了，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最后被赵家人不知道给弄去了哪里，传言是被灭口了。


    说到赵家的隐秘，沈是离决定不再继续跟他瞎聊，而是转到正题上，「好了，说正事。就是上次拜託你的那件事帮我查的怎么样了？」


    「你就因为我的老师去过一趟国内就怀疑他的死有问题会不会太多疑了？我查了，他是在医院抢救后死亡的，抢救程序和治疗药物都没问题，他有心脏病的事我们也一直都知道。」


    沈是离沉声道：「看来这个线索没办法继续了，那我只好从国内那条线再查了。」


    「我知道保命的第一要务就是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问你要查谁，反正我已经说过了，要是有专业上的问题你直接找我，哪怕是赵静远我也愿意帮你试一试。」付声点点头，也表示出了自己能给予的最大帮助。


    沈是离听后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也不需要你去挑战赵静远这么高的难度，我只需要—」


    没等他说出口，付声一句话堵死了这条路，「除了不能回国，你知道的。」


    「好吧。」沈是离摊手。


    然后对付声交待：「那这个事你就别再查了，要真有什么我担心继续查下去会打草惊蛇。」


    付声离开后，沈是离想起此前与他讨论齐宁病情时的对话。


    「怎么才能发现一个人是不是被催眠消除了某些记忆？」


    「你知道的，催眠消除记忆并不是真的消除，只是掩盖。只要重新发生相同或类似的场景，或者有人不断提醒和帮助回忆，被掩盖的记忆就有可能浮现出来。」


    「但是如果没有任何提醒和帮助回忆，那寄希望于自身想起来则很渺茫。就像一块平静的湖面，没有人投入一颗石子或者没有水里的鱼儿游动，最底下的泥沙是很难翻出来的。」


    「如果是已经遗忘的记忆，无论如何提醒回忆也无法想起来，通过催眠引导能让他想起来吗？」


    「有这种可能，但需要实际尝试我才能判断。」


    上次带付声见齐宁的事他谁都没有透露，因为他跟陈易之和赵静远的态度都不一样。


    陈易之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是，让齐宁真正接触了这个充斥着利益交换，人心算计，毒辣手段的圈子后他就不会再那么天真。


    而赵静远则完全相反，他愿意保护齐宁的天真，所以可以一直在他面前伪装本性。赵静远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按照齐宁的方法去解决。如果像这次一样发现他心情不好了那就找点事给他做，用时间淡化一切。


    所以这也是他俩冲突最大的原因。


    沈是离自己的想法则是，先不说别的，赶紧把这个失忆的毛病治好行不行？突然说失忆就失忆，再这样下去他非被陈易之和他两人逼疯不可。


    王令麒？哦，没有人在乎他怎么想。


    第54章


    这次摄影大赛齐宁他们三人小组选的主题是风景。这段时间, 齐宁被三人组之二带着，整天一有空不是在山上就是在湖边转悠，美其名曰採风取景, 就帝都附近那几座山都快被他们踩平了。恍惚间，齐宁还以为自己是摄影专业的呢。


    经过这一回，先不说拍照技术有没有进步，反正设备那是真不差钱地採购了一屋子，恩伯还专门让人给他收拾了一个房间放这些东西。


    理性消费？不存在的。有钱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而且他还是那种特别听专业人士劝的人。每出去採风一次, 他就会在二人组的一唱一和声中购进一次设备。


    他有时自己看着满屋子大大小小的器材, 都会怀疑是不是被套路了，这两个同学该不会是卖设备的上他这来完成销售任务来了吧？


    不过想归想，既然答应了参加, 他每次採风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跟着去。


    这天,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齐宁躺在宿舍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 手机响了。


    他眼睛都没睁开, 手在枕头边摸摸索索，找到手机后盲按下接听键, 迷瞪着问：「不是说好这周就不去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听他这么一说，惊慌失措地问：「宁少，什么不去了？我没看到你发的信息啊。」


    齐宁一听这声音不是摄影小组那两个人，睁开眼看了一眼来电联繫人——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