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向亦不想去,他看的十分清楚,w先生目的不善,他们之间的恩怨,梅向亦不想被牵连进去,他看看覃宁,又看看贺安易,最后视线落在w先生的身上。
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覃宁刚才的话,w先生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没想着他们活着下船。
覃宁的话,挑拨离间的太明显,但她说的真是一阵见血。
梅向亦的视线瑟缩了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覃宁给影响了。
一声冷笑虽然稚嫩,却足以让人惊惧,w先生起身,推着覃宁的轮椅往外走,丝毫不理会其他人是否会跟上来。
合作是合作,如果不配合的话,半路踢下局,可就怨不了他了。
覃宁没回头也知道,后面跟上来的两个脚步声,让她眼眶发热,不得不说,在这里看见封峻熠,确定他一直跟着她,从来没有让她一个人战斗,这种感觉,该死的让她上头,让她很想用力的拥抱她,现在她必须的忍着。
上一世,覃宁和很多伙伴一起出任务,经历风雨和生死一线,可是后来她还是成了孤独一身,身边的伙伴一个个离开。
这一世,她才知道,真的是不一样,那种被人坚定跟随的肯定,默默的一个眼神对视,默契浑然天成,让她全身心的以赴。
“你在想什么?覃宁姐姐,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吗?你该感谢封峻熠和贺安易,他们让我感兴趣,然后看到了你。”
w先生微微低头,靠近覃宁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让我知道了你和我是一样的”
“别逃近乎,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可不是小屁孩。小w总,你现在的一切言行都在说明你的幼稚和顽劣,挺符合你身高的。”
“你真是不怕死啊,不过没关系,希望等你躺在手术台上也能这么嘴硬,等那个狼哥儿结束了,下一个,就论到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才是我开盲盒后的终极目标啊!”
w先生说到最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来,他的脚步都透着愉悦,看吧,他就知道,这个世界有他这样的,有一个,就会有两个,三个,这些年,他广撒网的捞鱼,到底是捉到了一条,还是个美人鱼。
很多人都喜欢研究人体,研究dna,研究基因,可是他研究的是次元空间,研究的是灵魂啊!
尤其是他来到这里后,从这个身体里醒来后,透过w组织当家人继承的秘密,更加的确定了,他一定要研究成功,人的终极生命,是脱离这个累赘的身体。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玄妙境界和存在,w先生越想越激动,他压着唇角,漂亮的脸上有股戾气,他还不能现在告诉她这些,他会在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亲手为她开启生命启程的时候,告诉她!
覃宁是真的有点意外,合着梅向亦和贺安易是钓鱼的饵,她是猎物,还上钩了。
一股郁气在覃宁胸口虬结缠绕,她真的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会有这样一个疯癫的人盯着自己,在算计自己,她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想到布鲁达,心头一震,那布鲁达是不是也会被小屁孩盯上了。
一行人,很快经过壁画布满的长廊,进入另一个电梯中。
光滑照人的电梯壁,映出高高低低的几个身影。
两个高大的身影气场强大,一个阴戾骇人又压抑,一个神秘凛然又傲然,各自分在守在覃宁轮椅的两侧,亦步亦趋,同时锁定着推着轮椅的少年。
小少爷身高只到腰部往上一点,清秀的身姿,漂亮精致的脸,一双无辜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浓密纤稠,眨眼之间,如翻飞的蝶翅,偶尔眼波流转看着覃宁,带着若隐若现的勾子。
贺安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到底是没沉住气,在电梯门打开时,他先一步上前,伸手要接过覃宁的轮椅:“w先生,在下的未婚妻,还是让在下照顾吧。”
“你的未婚妻?”小少年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忿向贺安易:“你觉得上了船,你都是我w组织的,还分你的?”
他连虚伪的敷衍,都懒得敷衍,他挑着漂亮的脸笑得乖僻又嚣张:“你以为你凭什么入了我的眼?梅向亦那个二道贩子?还是你这身一米八的皮囊?”
“实话告诉你,是覃宁姐姐啊!”
w先生说着话,他的手指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抚摸上覃宁的脸,慢慢的顺着侧脸线条划到下颌,用力捏住,声音越发的高亢:“这世界上,只有覃宁姐姐是独一无二,是干净纯粹的,你们这群男人,糟污肮脏,还想用你们污秽的手指碰她?”
覃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唾弃眼前的小屁孩一脸,在小屁孩和贺安易针锋相对时,她用眼神示意戴着面具的男人一定要稳住,千万别上了小屁孩的当,这分明是攻心计,小屁孩玩的还挺溜。
如果一个人心神乱了,就会破防,被对方趁虚而入牵着走。
在无数次身陷危险,命悬一线时,覃宁都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取得活命的一线生机里,只要没死,她就不会放弃,不会给敌人分毫机会。
贺安易受不了一个少年的挑衅和嚣张,但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比很多成年人都更危险,甚至远超梅向亦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他的手心里都是汗。
站在轮椅前,贺安易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打颤,可是他不愿意让步,退却,那样他自己都鄙视自己,以后,他再也没有脸面站在覃宁的面前。
“滚开,开始我让人拖你离开丢海里喂鱼?”
w先生突然爆发出来戾气,脸上的肉都因为情绪激烈的起伏而抖动,他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贺安易,随着他的声音,电梯外面围上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你们有完没完了?”覃宁突然不耐烦的开口,她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对贺安易也没了好脸色:“不就是一个轮椅吗?谁推不是推?你们都让开,让梅向亦来推。”
正缩在电梯角落当隐形人的梅向亦,冷不丁被点名,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幽怨的眼神看着覃宁:就这么把我推上断头台,你这样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