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在哪儿,我都的跟着。”
宇文司没敢往后看,颇有点无赖的话也说的没底气,快速的将安全带扣上,直到车子开出去一段路,他确定自己不会被赶下车,才敢从后视镜里看向后车座。
后车座上,封峻熠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帽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仿佛刀雕斧刻一般,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整个身影笼罩在暗影里,如黑夜的帝王,即使静默,身上的气势也不容忍小觑。
车子静静的行驶在夜色里,车速又快又稳,司机是保镖中车技最好,身手也顶流的一个,陈二。
自从出了背叛的事儿后,现在调到封峻熠身边的保镖,都是经过三次筛选,几乎是百里挑一,封老爷子亲自最后把关。
这个夜晚,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睡。
覃宁躺在床上,听着海浪声,她失眠了,她没想到竟然被贺翔的人救了,当时落海的时候,她都做好葬身鱼腹的准备,没想到再睁开眼睛,她人就在半空中,直升机将她吊起,放到轮船的甲板上。
贺翔笑得一脸殷勤的和她打招呼:“宁宁,欢迎来加入我的航行,晚会我亲自钓鱼给你熬鱼汤喝。”
那时候的覃宁头晕眼花,喝了太多的海水,全身刺疼的厉害,她想吐,就真的吐了,兜头吐了贺翔一头,他脸上的表情都裂开了。
真的对不起,覃宁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贺翔笑得太让人想吐了。
这分明就是个局,也不知道设局究竟玩了几个人进来。
反正覃宁是砧板上那块最任人鱼肉的那个,她闭上眼睛,心里忍不住的吐槽:毁灭吧,贺翔和贺玲珑这对兄妹,加上贺安易,就是贱人三贱客!
他们玩的可真溜!
覃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她洗过澡,换过衣服,连最尴尬的承认纸尿裤,都穿好了,她感动的真想一耳光扇在贺玲珑的脸上。
对,贺玲珑也没死,她就坐在那架吊着覃宁的直升机上,全身被捆绑的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迎着海风哭的撕心裂肺。
“堂哥,将覃宁扔下海,有她没有我,呜呜呜,她都成植物人,还不放过安易哥,我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我才是安易哥的未婚妻,为什么你们都不向着我?覃宁就是个妖女,她怎么都不死啊?她死了,安易就会是我一个人的。”
后来,贺翔让人将贺玲珑吊起来,在覃宁醒来后,当着覃宁的面,将贺玲珑放海里,等贺玲珑受不住了,在拉上来,贺玲珑张口大骂,就再放海里给她洗干净嘴巴,如此反反复复,贺玲珑终于意识到她闹腾是没有意义的,她不骂了,奄奄一息的哭都没力气。
覃宁的耳边也终于安静下来,只有海浪声入耳,她还有点不适用,心里真的希望贺玲珑能多坚持一会,她还会敬贺玲珑是条汉子。
贺翔并不常出现在覃宁的面前,收拾完贺玲珑,他就去忙着钓鱼,还真的钓了一条大鱼上来,让厨房熬成鱼汤,给覃宁加餐。
浓白的鱼汤,里面的鱼肉鲜嫩柔滑,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增。
轮船上的厨师厨艺确实不错,覃宁喝了两碗鱼汤,又吃了一些面条,手擀面,劲道又弹性十足,不过她没贪吃太多。
当孟雯出现在覃宁面前时,她有些遗憾,怎么该死的,一个都没死呢?
孟雯看着覃宁的表情,憋屈的忍着气,面无表情的说着:“宁小姐,这船上只有我会按摩,能让你的身体保持住血液流通,肌肉不会萎缩,您还是盼着我点好吧。”
“怎么会不盼着你好呢,毕竟你可是贺安易最忠心的狗腿子,就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安排给我的两个特护,都是他的爱慕者,一个明目张胆的毒杀我,一个暗戳戳的下阴手,他该是多么的惊喜!”
“宁小姐,您说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和孟雅不同,我没任何的越距心思。”
孟雯向覃宁保证,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认真的给覃宁按摩身体,从头顶开着,按摩穴位,手法很是独道。
覃宁不知可否,不管孟雯和贺安易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纠葛,她都没兴趣,不过孟雯的按摩手法,确实让她感觉舒服,她尽量不让自己身体有反应,她不想让孟雯他们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恢复。
夜色浓重,孟雯给覃宁按摩完,就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折腾到现在,她也是体力透支严重。
如果不是贺安易下命令,让孟雯必须给覃宁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孟雯今天晚上是真的不想让自己这么辛苦,她连吃东西都没力气,直接喝了一碗鱼汤垫肚子。
这个房间是整个轮船面积最大,位置最好,原本是贺翔的卧室,他将里面的东西让人都换成新的,就连窗帘,都换成适合女孩子喜欢的粉色。
整个房间,都是分色调为主,包括床单和镜子,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会将墙壁都刷成粉色。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光线很暗的壁灯,覃宁睡不着,她听着孟雯均匀的呼吸声,她试着动了动脚趾头,刺疼酸痒的感觉立即从脚趾头传遍全身,覃宁牙齿立即咬着唇角,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还不如砍她一刀,来的痛快。
覃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生理性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干脆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下来,反正没人看见,看来以后要练习恢复身体的感知,要更加小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覃宁才忍过这一波难受劲儿,突然她感觉脸上有东西在触碰,她猛地睁开眼睛,视线对上贺翔复杂的眼神。
两个人都没开口,也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尴尬。
覃宁转头,避开贺翔给她擦眼泪的毛巾,装什么好人,还不是帮着贺安易和贺玲珑助纣为虐。别以为把贺玲珑按海水里几次,就能抵消掉贺玲珑对她做的一切。
贺翔眼里的尴尬很快散去,也没再给覃宁擦眼泪,他其实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覃宁的床边,在后半夜,人人应该熟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