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司肯定有事儿瞒着,否则没必要屏蔽了这里所有手机的信号,限制他们联系外界,封峻熠不是没办法,撬开宇文司的嘴。
封峻熠清楚的知道,最关键的不是宇文司,也不是爷爷和奶奶,是覃宁。
能让爷爷配合,让宇文司斟酌又谨慎的,只有覃宁,他们都知道,她是他封峻熠的逆鳞和软肋。
她说让他好好养伤,不要坏了她的计划,否则她就不要他了,要招婿进覃家,这才是封峻熠迟疑的原因,他好不容易让她接受他的感情,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还来不及,怎么能坏她的事儿呢?他绝不是因为要穿黑色和高跟鞋。
封峻熠将手机丢会给宇文司,凉飕飕的眼神看着他:“拨打电话给覃宁。”
“啊,这不行,上次你打电话过去,宁宁都发火了,觉得是你.....。”
宇文司看着封峻熠变得危险的眼神查岗,求生欲爆棚,急忙改口:“不,不是你,是我们,覃宁觉得是我们不相信她,质疑她。”
自己真是太难了,宇文司从来不知道陷入爱情里的熠哥,这么没安全感。
封峻熠想到上次电话里,覃宁火辣辣的话,他想了想,对宇文司抬了抬下颌,说了一句话。
“打电话给老赵。”
“啊,老赵?”
宇文司重复了一遍,才后知后觉想起谁是老赵。
一个性子有些闷的出租车司机,宇文司只见过一次,连句话都没和对方说,最深的印象是对方一直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但封峻熠对老赵态度很尊重。
宇文司的手机里还真的有老赵的联系方式,当时是封峻熠让他记下来的。
当时封峻熠赶着去机场,宇文司记了电话号码,一脚油门就冲机场而去。
调出电话号码,宇文司手指按下去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心虚的看向封峻熠,难道是熠哥发现什么了?他该怎么办?
宇文司心虚的视线对上封峻熠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宇文司所有的心虚,封峻熠冷飕飕的问了一句:“手指不听大脑指挥了?”
“当然不是,我和他也不熟,担心冒昧了。”
“放心,以后你会和他很快熟悉的。”
封峻熠说的话一语双关,紧张的宇文司没留意没听出来,旁边做隐形人的程康抬眼看了下宇文司,目光在对方腰上岌岌可危的围巾上转了一圈,程康觉得宇文司真的不是封总的对手,到现在为止,都没察觉已经被封总牵着走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对方立即接通。
“封总。”
粗哑的嗓音,仿佛沙砾摩擦过玻璃,听进人的耳朵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
宇文司感觉牙都难受的厉害,他将手机开了外放,递给封峻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机打过去,老赵出口喊的是封总,但又让人感觉理应如此。
封峻熠没接电话,只是沉声开口问了一句:“赵叔,你现在去宁宁身边,护着她,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她表明身份。”
“是,封总。”
“我需要及时知道她的情况。”
封峻熠的话说完,手机里老赵的呼吸就变了,封峻熠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立即追问了一句:“宁宁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邮轮上,晒太阳,轮船上还有贺翔,是否需要我上轮船?”
“不用了,只要赵叔帮我保护好她就可以。”
“封总请放心,以后小亮就拜托封总了。”老赵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封峻熠再开口的机会。
电话中断,封峻熠眼神也默然下来。
宇文司举着手机,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似乎通过电话后,封峻熠的情绪就消沉下来,他拿着手机,一时间感觉拿着的是烫手山芋,这手机是订制的,走的是卫星信号,宇文司越发心虚,讨好的将手机放到封峻熠面前,他怕秋后算账。
“熠哥,您先留着用。”
“你的手机,自己收好。”
“好.....嘞。”宇文司高兴的声音直接破音,大意了,忘记他只围了一条浴巾,转身迈步太大,浴巾直接掉了下来。
程康低头,肩膀耸动,默默的用眼角余光看着宇文司慌乱的抓起浴巾,一路狂奔出房间。程康控制不住大脑细胞发散思维,嗨呀,第一次发现宇文总裁后面还挺白挺翘的。
封峻熠往着窗外若有所思,他已经从老赵的话里找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低头看着身上缠着像木乃伊的白纱布,封峻熠不耐烦的挑眉。
“让医生过来。”
“是,封总。”
程康不想成为第二个宇文司,立即大步去找医生。
十分钟后,宇文司穿着严严实实的过来,所有的衣扣都扣的板板正正,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看着医生给封峻熠重新包扎。
很快,宇文司就看出不同了,封峻熠很多地方的包扎简单化了。
宇文司转头问医生:“这样处理伤口,会不会影响恢复?”
医生还没回答,封峻熠已经先开了口:“想知道?要不要切身体会下?”
“不,不用了吧。”
宇文司默默后退两步,感觉距离还是不够安全,他又退后两步,才暗暗松了口气,熠哥这火药味太重了,他还是保持低调吧,没有覃宁在身边阴阳调和的熠哥,真的很可怕。
封峻熠在医生重新包扎伤口后,立即让程康给他拿来拐杖,他慢慢挪着下地。
程康保持着合适的距离,默默的跟着封峻熠,既不会影响了封峻熠拄拐杖走路,也等在意外发生时,及时的护住封峻熠。
突然宇文司的对讲机响起,有保镖发现有一辆旅游大巴开了过来,停在了民宿门口。
暗处警戒的保镖用望远镜观察了下,将情况汇报给了宇文司。
“大巴车里的情况不太对劲,几十个小孩子,除了几名女老师,还有几个看起来凶悍的男人,有的男人身上有血迹,孩子脸上有哭的泪痕,有恐惧的表情。”
大巴车停在民宿门口,车门一直没有打开,也没有开走。
封峻熠走到窗前,避开对方的视线仔细往下看去,很快,他的视线就停在了车尾部的地面,那里有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染红了地面。
“你留在上面指挥保镖,我和葛叔下去。”
封峻熠口中的葛叔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再有两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头发白了大半,他听到封峻熠的话,立即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去,露出里面普通的老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