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宁无语了,也彻底的意识到贺安易的厉害,他对封家的掌控,大概比她了解的要深的多,她之前试探过封老爷子,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贺安易就是封家遗弃的孩子。
孟雯很勤快,不用覃宁吩咐,她就自己找事情做,收拾病房,收拾洗手间,把覃宁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干活干脆利落还不会弄出什么声音来,不打扰覃宁,也不会让覃宁反感。
平心而论,孟雯做的确实让人挑不出错来。
覃宁自己吹好了头发,她刚坐到床上,孟雯就端着洗好的水果,点心,甚至还有几本书,放到移动餐桌上,送到覃宁的面前,覃宁随意的抽了本书,慢悠悠的翻看着,不去理会孟雯忙些什么。
女医生过来查房,发现覃宁洗了澡,脸上温柔的笑立即渗进了冰渣子,她坚持给覃宁检查了伤口,发现并没沾水,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她叮嘱覃宁,一定不要大意了,她明天再来给覃宁检查。
“谢谢医生。”覃宁对着女医生笑了下,十足配合医生的好病号。
女医生点点头,表示很满意覃宁的态度,她离开前,叫了孟雯:“孟特助,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我有些事儿要交代你注意。”
正在旁边叠衣服的孟雯没想到自己被点名,她看看覃宁,犹豫了下,刚要拒绝,覃宁没给她机会,催促了一句:“快点去吧,回来在叠衣服。”
“是,宁小姐。”
孟雯起身跟着女医生离开,关上房门的瞬间,还看了一眼覃宁。
病床上,覃宁靠着床头坐着,低头看着书,手指翻过一页纸张,丝毫不理会离开的特助和医生。
房间里安静下来,覃宁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很快她病房里的监控画面,就完成了改换。
孟雯去的很快,回来的时候也很快,前后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她气息有些不稳的推开病房门。
房间里,覃宁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刚才看的书掉在床边,看起来是看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的。
孟雯将书捡起,放轻动作将书放到桌子上,又将被子给覃宁盖好,随后走到门边,无声的用眼神看向门外的保镖。
两个人很快交换了个眼神,保镖摇了摇头,刚才孟雯离开后,病房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发出来,甚至是没什么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孟雯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刚才在医生办公室,女医生絮絮叨叨交代的要注意的细节,也没什么问题,都是一些医嘱。
很快,孟雯还是检查了下监控画面。
画面里,覃宁在病房里只有她的时候,一直在看书,看了一会,就打了个呵欠,随后闭上眼睛,书从她手里掉到床边,这个画面一直维持到孟雯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
病房里,一直只有覃宁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孟雯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贺安易的飞机还没落地,她就没将这件事儿禀告上去。
此时医院的另一个病房里,封奶奶闹着要出院,林姨劝解不住,只能搬来了封老爷子。
封老爷子再次来病房,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脸上的皱纹成了沟壑,眉眼之间也多了灰败,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也没了之前梳理的一丝不苟。
“震轩,你告诉我,网上那些是不是真的?阿熠是不是真的杀了姚若意,畏罪跳海了?”
封奶奶颤抖着声音,她不相信自己那么出色优秀的孙子,会做出如此糊涂又不负责任的事儿,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老伴,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没见,他就成了这个样子,想到网上那些言论,难道孙子真的是葬身在海里了?
“想要出院?”封老爷子坐到床边,他给了管家和林嫂一个眼神,让他们都出去等他。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封老爷子倒了一杯水给封奶奶,他自己则靠在椅子上,之前巍峨又魁梧的身体,有些佝偻。
他抿了抿唇瓣,颤抖着声音宽慰着老伴:“医生让你多住几天调养身体,等你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在出院,网上那些,你不要理会,一天没看见尸体,就不能作数。”
“可是覃宁要解除和他的婚约,她要嫁给贺安易,阿熠那么喜欢覃宁,他如果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那也是他自找的,自作自受,之前招惹姚若意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现在的结果!”封老爷子的声音提高了许多,情绪也有些不稳,颤抖的手指在桌子上划动着,后面的话,都带着对封峻熠怒其不争的火气。
“之前订婚宴的时候,我就让他好好对覃宁,他非不肯,挨了棍子,也不肯结婚,如果那时候把婚事办了,现在媳妇还能是别人的吗?现在闹成这样,他竟然还畏缩不出面,什么跳海,分明是不想承担责任,逃了。”
网上的舆论也是被人引导着,指责封峻熠就是畏罪潜逃了,发一个模糊的视频,混淆视听。
封奶奶哭了,她用手打着封老爷子,护着自己的孙子,情绪过于激动,封奶奶又晕了过去,封老爷子急忙按铃,医生和护士来的很快,围着封奶奶将她救醒。
这一次,医生再次提醒:“封老夫人情绪不能在激动了,她必须好好的养身体,最好换个环境,清静一点的。”
医院的环境好是好,就是会让封奶奶总是想起孙子,想哭。
封老爷子大手一挥,让人将封奶奶送去别苑修养,林姨陪着,那里环境清幽,还养了一些小动物,非常适合散心。
当天晚上,封奶奶还没醒来,就被送了过去。
封老爷子则回了公司,一堆事儿,还等着他处理,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文件,问旁边站着的金秘书:“你说我们这样瞒着阿熠,他以后会不会离家出走?”
“老爷子,有宁小姐在,封总走之前,也会把绳子放宁小姐手里的。”
“哼,你这是墙头草?还是左右逢源!”封老爷子很不满的哼了一声,给了金秘书一个不高兴的眼神,如果不是这几年养老生活让他没那么暴躁,就金秘书刚才这句话,就够扣金秘书一年年终奖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