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捡回半条命的厨师,在接收到贺安易的眼神后,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么脆皮就晕了,这身皮留着也没用,剥了。”
“咳,咳,咳,有用,有用。”
厨师惨白着一张脸挣扎着跪在贺安易的面前,哐哐的磕头,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房间里其他人都噤声,不敢多言,甚至不敢乱看。
“咳,咳,咳。”虚弱的咳嗽声,夹杂在哐哐哐的磕头声音里。
贺安易快速回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身影半躬着身子,低垂着的头看不到脸,后颈那里露出来的一抹白,让贺安易的心跳加速,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扶住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快速的扶着对方的下颌,将对方的脸抬起。
覃宁不是很舒服,她抬手打掉贺安易的手,声音冷淡:“你不是去陪美女逛街了吗?”
没在别墅地下室找到封峻熠,覃宁心情很不好,她找了大半个别墅,都没有封峻熠的身影,看来人不在这里,覃宁怀疑这里是贺安易给她挖的坑,他发现了窃听器。
贺安易确实发现了窃听器,但他以为是安娜放在他身上的,发现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将窃听器丢进了茶水里,放在了卡斯的书房。
原本,贺安易并不想怎么早对卡斯和安娜动手,他要带着覃宁出国,借助卡斯快速的扩充他在国外的势力,但是如果安娜对覃宁造成威胁,卡斯纵女成祸,他不如直接下手,吞了卡斯的势力。
只是一个晚上,贺安易就安排好了一切,做了两手准备。
唯一没想到的是覃宁会出现在别墅,当贺安易看着被保镖带去厨房的身影,穿着厨师服,黑瘦的男人看起来和覃宁没一点相似之处,他却在对方走路的姿势,一些细节动作之间,看出了破绽。
最后确定覃宁身份的,就是贺安易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切葱的动作,那是覃宁特有的,翘着小手指头,将葱切的三长两短。
在某些方面,覃宁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她有些强迫症。
贺安易不动声色,他不想将她牵扯进他和卡斯、安娜父女之间的诡谲博弈中,直到安娜那些恶毒的心思,用在覃宁身上,贺安易忍不下去了,他看着卡斯纵容安娜的恶,脑海里闪过他查到的安娜这些年毁掉的那些人,他绝不会让他们伤害覃宁。
扣住安娜,带回来医生,贺安易心里侥幸他昨天提前做了安排,否则现在,他怀里的覃宁不会还好好的。
覃宁不是很舒服,芥末她吃的最多,她已经没了力气推开贺安易,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撑着眼皮不让自己晕过去,看着医生给自己扎针吊水。
医生的手很稳,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给覃宁扎好针,他立即退到安全距离才开口:“她身体太虚弱了,等她稍微舒服一点,还是要送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出去。”
贺安易眸光冷淡的扫了一眼医生,当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覃宁,他才低头看向覃宁:“你来这里,是找封峻熠的?”
“你认为是,就是。”
覃宁语气很冲,带着嘲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是恼火我破坏了你和卡斯家的联姻,我......”
“没有联姻。”
贺安易打断覃宁的话,他仔细的看着覃宁,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话语里看穿她的伪装和真实的想法,此时覃宁的脸,还是黝黑的像谈一样,就像她对他一直以来的态度,永远隔着一层隔膜,无论他怎么靠近,都没有封峻熠亲近。
烦躁和急切,在贺安易的心里泛滥,他霍然起身去了洗手间,当他再出来,手里多了温热的毛巾,他不顾覃宁周期的眉头,用力的擦着她脸上涂抹的东西。
覃宁疼的嘶嘶的吸冷气,抹在脸上的东西,必须用化妆水卸妆,才能清理的干净,贺安易这么擦,简直是要将她脸皮都搓没了。
“你要是想我毁容,你好另找新欢,名正言顺的娶安娜,你就继续。”
“你就仗着我舍不得你。”
贺安易的手抓紧毛巾,看着覃宁被他大力擦的有些肿的脸,有的地方似乎还破了皮,他的眼底泛上猩红,如果他真的想娶安娜,又怎么会和卡斯翻脸为敌。
“覃宁,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六天后,和我出国,否则别说封峻熠,就是覃家都别想安稳。”
到时候,贺安易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覃宁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和下来,她还是无法对贺安易撒娇,哄他,干脆闭紧了嘴巴,什么都不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贺安易加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安易才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你好好休息,我让人进来守着你打点滴,其他的事儿,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聊。”
贺安易又坐了一会,看着覃宁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知道自己是等不来她的回应,心里酸涩泛苦,又不舍得对她做什么,眼前的覃宁病蔫蔫的,虚弱憔悴,让他心疼,又很委屈。
这些年,无论封峻熠对她怎么样,她都一心的爱着封峻熠,为了封峻熠,连命多能豁出去,却脸虚伪的哄一哄他都不肯,贺安易走出客房,关上房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床的方向。
覃宁似乎睡着了,安静的躺在那里,可是微微颤抖的眼睫毛,揭露了她装睡。
贺安易离开后不久,额头包扎好的医生就被保镖压着,走进房间里,陪着他一日徒弟。
别墅地下室,几个保镖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贺安易一手提着滴血的棍子,另一只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一身暴戾的气息,看着地上卡斯的手下,他勾了勾唇角,对心腹说了一句话:“将安娜拖进来,她不是很喜欢玩吗?”
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的几个男人,惊惶的挣扎起来,他们是卡斯的心腹,也最清楚安娜是怎么玩的,他们宁愿干脆的求死,也不想被安娜用来当玩具来玩。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贺安易,你不过是卡斯先生看中的一条狗,也是安娜小姐的玩具。”
“放心,安娜那些玩儿,她自己都会一一切身体会的。”
贺安易将手里的棍子丢在那人的身上,接过心腹递过来的毛巾,细致的擦着手,将见到手上的血渍擦干净,他挑了挑眉,突兀的笑了下:“或许换个玩法也好,去,准备摄像机。”
二十分钟后,一个视频发到了卡斯的手机上。
卡斯打开视频,看着上面的画面,他一口血吐出来。
手机里,紧接着进来一条短息:不想她继续被玩,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