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贺安易折腾的差不多,时间过了两分钟二十秒,她再一次抽出一根针。
这一次针尖的方向,是他小腹以下。
她另一只手抬起,将蒙着贺安易眼睛的餐巾抽走,让他亲眼看见她在做什么。
这一次,贺安易有些沉不住气了,额头青筋直跳,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覃宁。
覃宁以前见过有人这样逼供,她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招式,凡是男人,就没有能挨的过这一针的。
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都足以让一个男人崩溃。
贺安易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双眼从针尖移开看向覃宁,紧锁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敢相信她真的对他能下得去手。
覃宁目光冷静平稳,她手上的动作,确实快、准、狠。
针尖刺透裤子,向着那二两软肉扎下去。
贺安易胸腔里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下,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大腿根处传来的清晰痛感,让他知道,覃宁是真的能下得去狠手。
刚才如果不是他拼尽全力挪动位置,现在他就是当代太监了。
覃宁很淡定的又拿出一个盒子来,当着贺安易的面打开,露出里面近巴掌长的针来,她微笑着对贺安易挑了挑眉梢:“别担心,我这里还有一百根针,我们有的是时间,足够让你开口说出封峻熠的下落。”
一百根针,在璀璨的灯光照射下,发出冰冷的光。
贺安易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下,她这是要把他扎成刺猬,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就范?
“宁宁,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让封峻熠死而复生,你尽管下手,我都不会说出封峻熠的下落,我不会让他再有伤害你的机会,以后你会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神特么的为我好,贺安易,少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做恶心我伤害我的事儿。”
覃宁被气的勃然大怒,再也忍不下去的抬手给了贺安易一个巴掌:“你要是肯敢作敢当,我还敬你是个爷们。”
“你被封峻熠哄骗蒙蔽,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覃宁,跟我出国吧,只要你跟我出国,我就放过封峻熠。”
贺安易面对着那一百根针,他头皮发麻,他是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自己的命根子被扎成刺猬,他磨了磨牙,不得不说出他的目的:“我只要你跟着我出国,再也不管这里的事儿,覃宁,我们回到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我为什么要和你出国,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覃宁拒绝的干脆利落,她不相信他能扛得住一百根针还不松口,想到这儿,覃宁伸手拿起了第二个盒子里的针。
贺安易看着覃宁手里近巴掌长比丝线还粗的针,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咬牙恨恨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在给我扎一根针,封峻熠就会死无全尸,他的头,就会被送到封家。”
他做不成男人,封峻熠也休想活着,贺安易的话里带着点同归于尽的狠劲,覃宁拿着针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都看出了对方眼睛里表达的意思,谁都不想向对方妥协。
“我说到做到,覃宁,跟我出国,从此以后,我和封家再无瓜葛,否则,无论你扎我多少针,他都必死无疑,覃宁,你要清楚一点,你现在自己都命案缠身,又去哪儿找证据证明封峻熠出事和我有关?”
只要她和他离开这里,他放弃和封家的恩怨。
覃宁的眼睫毛颤了颤,她确实没证据证明是贺安易害了封峻熠。
到这里的时候,覃宁就注意到了,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她也懂得了贺安易要表达的意思,这是贺安易最后的让步,放过封峻熠一命,以她为交换。
谁都没在再开口,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各自的大脑都在快速的运转着。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先开口的是覃宁。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不想让爸爸起疑心。”覃宁说的合情合理,她知道贺安易也不会想把这件事儿闹大。
除了爱情,还有亲情,覃宁为了封峻熠跟着贺安易出国,她不会抛弃亲情。
贺安易看着覃宁,他的眼睛有些酸疼,一定是他昨晚没休息好,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滋味,看着覃宁放下手里的针,他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面对命根子被一百根针的威胁,还无动于衷的。
“一个星期,宁宁,我等你。”
两个人达成协议,贺安易眸光神情的看着覃宁,声音温柔又缱绻:“以后我会好好爱你,对你很好,宁宁,我会让你幸福的。”
覃宁连个眼神都没给贺安易,她将针放回盒子里,顺手将贺安易膝盖上的两根针也拔了传来,随后将两个盒子都收起,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她眼睛里的一切,她是绝不会跟着贺安易出国,她的幸福也绝不会是一个陷害她的男人能给的。
一切,都不过是权宜之计。
这一个星期,是覃宁用来拖延贺安易,保住封峻熠的命,救封峻熠出来。
“既然宁宁已经答应跟我出国,是否可以解开绳子。”
“不可以。”
覃宁拒绝了贺安易,如果轻易的给他解开绳子,以贺安易的性子,肯定会怀疑她答应他是缓兵之计,覃宁转身走到桌边,桌子上的饭菜因为刚才两个人动手,已经是一片杯盘狼藉。
“我让人重新做一桌上来。”
贺安易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刚刚还牢牢捆缚他的绳子,已经成为两截掉在地上,他一脚踩在上面,白色的西装多了皱纹,还有几处污渍,贺安易眉头收紧。
覃宁看着这一幕,愣怔了一会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
“好啊,不过我要吃烤全羊。”
覃宁原本要立即走的,在看见贺安易脸上嫌弃的表情时,突然心情很好的决定留下来,她挑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慢悠悠的继续点餐:“还要佛跳墙,芝士焗龙虾。”
“好。””
贺安易好脾气的答应,并没有因为刚才两个人的剑拔弩张而恼火,甚至还好心的给覃宁建议多加两道汤,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