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宁醒来的时候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她晃了晃头,像是灌铅了一般沉重。
想要伸手揉揉太阳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被绑住了。
泥土地、面前的破窗,加上自己此刻被绑着坐在地上,无一不在告诉她,她被人绑架了。
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是在家中,在家里中药了?看来这别墅的佣人里还有些身份异常的!
不知道绑架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顺势摸了一下帮着她的绳结,微微扬了扬唇角。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开了瓶口的酒,看见她醒来了,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脸上的红意,加上那双迷离的眼神,覃宁瞧着都下意识的皱着眉。
这人看来不是绑架她的主使,不然怎么可能这会喝了这么个酩酊大醉。
看来,这次绑架她的可不只有一个人。
捏着绳结的手暂时松开,她决定先不轻举妄动了。
“别说,这妞儿长得还挺漂亮。”他醉酒说着胡话,随后抬手想要抹她一把。
覃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没人注意到她未被绑着的腿微微用力。
眯着眼,只等这男人过来的一瞬间直接踹上去。
虽说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看着周围堆叠的东西,她想要冲出去也还是有胜算的。
她冷静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越是这般冷静,男人心里就越痒痒。
放下酒瓶搓着手朝她这边靠近了些。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人走过来拍了他一下。
“王二你可别胡来,老大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王二讪讪收回手,酒意也醒了一大半。
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只是打量着王二的反应,看来这位老大的手段还挺厉害,不然这些小弟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他。
“我这不就是想过来看看。”他挠挠头,轻声说着,没什么底气的说着。
来人根本不相信,白了她一眼:“你这小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老大说了,咱们这次只要钱,这人咱们惹不起,别到时候给老大添麻烦。”
“行行行,你别唠唠叨叨的了,快陪我喝一点,这次搞了这么大一单,还不得庆祝庆祝?”
两人说着就离开这了,屋子里再度平静。
她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前世作战的经验告诉她,这里看似简陋,但却大有文章。
她正思索着要怎么脱身,突然一阵脚步声再度朝着这边走来。
没多一会,一个脸上还带着刀疤的男人就露面了。
直觉告诉她这人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老大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来。”
她声音清冷又好听,至少不会让人反感。
刀疤男见她能这么冷静的和自己对话,眼中不免多了几分赞赏。
他摸着下巴蹲在她面前,一双眼睛试探的看向她。
不过不像刚刚过来的王二,眼神只有打探并无其他脏心思。
“是个胆子大的,和外面传的真是不一样。”他语气中满是兴趣。
他站起身,一边的小弟颇有眼力,赶紧抱来椅子给他坐下。
“是吗?外界毕竟是传言,有真有假。”她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双凌厉的眸子瞬间化开,眼神大胆的应上他的视线。
两人视线相对,不知道为什么,刀疤男竟然下意识的胆怯了。
怪了,不过是个女娃娃,他这么多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可不是白过的。
清了清嗓子,他正了下身子一脸不服的看过去。
“覃大小姐这么配合,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他往座位上一靠,只可惜少了几分气势:“咱们兄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是封少爷的未婚妻,只要明天十二点之前封少爷把钱送来,我们就放人,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了。”
封少爷?她挑了下眉。
难不成说的是封峻熠?她神色暗了瞬,那家伙能拿钱赎她?怕不是痴人说梦。
她没再接话,那老大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
再有胆识也就是个女人,不吓得哇哇哭就不错了。
啧啧几声,起身带着人离开了这屋。
走出门的时候,男人身边的小弟还一脸疑惑:“老大,那人说叫咱们跟封家要钱咱们就乖乖听话?为什么不找覃家?”
刀疤男闻言只是冷哼一声。
许是走远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了:“你懂个屁,这就是战术,给覃家发消息那边肯定会马上报警,那人给咱们一笔钱跟咱们说只要跟封家要想,封少爷对这个未婚妻不上心肯定不会给咱们。”
“那咱们还……”
闷哼声响起,应该是刀疤男给了身边小弟一拳。
“他不上心是最好的,一种可能是他直接给钱了事,这样下来咱们就是安全的,另一种可能就是不管这女人,到时候出了事,咱们还能拿这女人的死要挟他。”
“高啊!还是老大更高一筹。”小弟狗腿子的说着。
几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覃宁却一脸的无语,还真是蠢货。
要挟封峻熠?这些人是活够了不成?
不过刚刚她也得到了消息,是有人故意要这些人绑架她跟封家要钱的。
到底是谁这么……闲。
门外再次传来动静,她身体呈防备状。
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个小姑娘,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只是身上满是淤青。
“吃饭了。”她眼中无光亮,只是机械的做着自己的事,看向覃宁的眼神却还带着可怜和心疼。
“你是这里的人?”覃宁狐疑的看过去,这小姑娘应该不是自愿过来的吧。
她说完就见小姑娘垂下了头。
“我是被他们绑过来的,他们勒索我爹娘无果,就杀了我的家人,后来看我乖乖听话,又没胆子反抗,所以这才留我一命在这给他们做饭什么的。”
还真是惨,她啧啧两声,饶是平日里再冷血的人,此刻心中也变得一片柔软。
“你想逃出去吗?你家是哪里人。”她随口问了两句。
“我家是清山的,家里除了我还有个弟弟,听说我爹娘当时毫不犹豫就放弃我了,我如今就算是离开这也无家可归了,你也别想了,逃不出去的。”
姑娘丧气的说着,只是她没见到,在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覃宁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