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听懂了什么。」丁洋又问,然后挑了一块籽最少的西瓜,递到了宋如琢手里。
「听懂了小宋让我不要割肉!就当支持我们自己的晶片产业!」
宋如琢差点没被一口西瓜汁呛死,一边猛咳嗽一边摆手:「叔叔,我没有说过这个……」
老丁仿佛完全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自顾自感慨:「我那几个晶片行业的股票不叫套牢,叫支持国家建设。」
宋如琢:「……」
丁洋敷到宋如琢耳边对他轻声说:「随他去吧,他都被套了好多年了,喝醉酒随便说说的。」
宋如琢:「可是……」
还没等他下半句说出口,就感觉到肩膀被人下手不知轻重地拍了几下。
老丁站起身,摇摇晃晃眯眼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情绪是认可和喜爱:「小宋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跟你聊天受益匪浅。谢谢你不嫌弃我家的戆堵儿子。」
丁洋:「?」
你接受儿媳妇就接受,干嘛还要顺带骂儿子一下。
第106章 手捧花
老丁和张阿姨在今年的第一个高温天热火朝天地去领了证,接下去可能就因为有了持证上岗的自信,几乎很少再回家了。
丁洋倒也乐得轻松,他要工作和备考,本来就已经没什么时间再为老丁考虑一日三餐和家里家务的事情了。
今年夏天,丁生煎不再需要不锈钢脸盆和摇头扇了,它一天二十四小时享受着宋如琢为他开的中央空调,偶尔趴在窗户口看看外面弄堂里的人来人往。眼神中却没有了过去那种凌冽霸气的光,变得十分平静安详。实则内心正在非常不屑地嘲笑那些屋外的行人。
丁生煎想:这种进化了千万年,拥有了巨大脑容量,号称已经到了食物链顶端的两脚兽,居然还需要在四十度的天气外出捕食,真是难以理解。
它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信步来到沙发旁,发现自己的地盘再一次被家里的两个僕人占领了。
丁生煎咧嘴刚想发出抗议,却看到宋如琢竖起食指放到嘴边,沖它比了个小声的动作。
「嘘,不要吵醒丁洋哦。」
他的膝盖上枕着丁洋的脑袋,手里还捧着一本英语书。
刚才丁洋想让宋如琢帮忙背一背英语作文。
结果因为昨天去当了徐东明的伴郎,喝酒太多还没缓过劲来的缘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宋如琢发现他背着背着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没有了动静,低头一看看到膝盖上的丁洋闭着眼睛,唇瓣微张,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
他盯着这张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在丁洋刚修剪过的头发上揉了揉。
手感有些硬,远远不及丁生煎的的皮毛柔软细腻,但他就是很爱。
失宠的丁生煎觉得索然无味,又踏着它的猫步绕到了客厅另一边,抬头突然发现茶几的花瓶里多了一束之前没见过的花。
丁生煎找准角度,弯曲后退,绷紧上半身,一跃而上,轻盈地跳到了那花瓶边。
它用粉色湿漉漉的鼻子凑近嗅了嗅,新鲜的香味,里面还夹杂着许多陌生人的气味。
丁生煎试探性地伸出一只爪子拨弄了一下那花瓶,花瓶不算太重,微微往茶几边挪动了一点。
它又扒拉了一下,想要把这花瓶连同花一道从茶几上推下去。
倒不是因为它不喜欢这花,这纯粹是出于猫的本能,想要犯犯贱。
经过丁生煎的努力,那花瓶最终还是「不负猫望」,从茶几上掉了下来。
好在茶几位置不高,地上还铺着一块地毯,花瓶没有碎裂,花也没有散落一地。
只是那砰一声的动静,还是把屋里的两个人类吓了一跳。
丁洋更是腾得一下从沙发上弹起,睡眼惺忪地擦了擦口水环顾周遭,一下子就看到了茶几旁那个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犯罪分子十分嚣张,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嗖的一下钻到了沙发下面再也不出来了。
「侧那,丁生煎你脑子瓦特了啊。」
他骂骂咧咧打算起来收拾那掉落的花瓶和花束,然后去收拾丁生煎那个不孝子。
结果宋如琢把他按回沙发坐了去。
「我去收拾吧。」宋如琢说着起身走到茶几边,一手拿起花瓶,一手握着那束花的花杆,小心翼翼地尽量将他们保持原状地扶起,然后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然后宋如琢又细心调整了几支花的角度,发现其中还是有一根粉色玫瑰的花茎被折断了。
他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不大高兴的表情。
「生煎,你不可以这样做。这束花是你爸爸昨天好不容易抢到的。」
他破天荒地头一次训斥了丁生煎。
丁生煎钻在沙发下面,两只眼睛时不时反射出两道光,脑子里不明白:花有什么好抢的?愚蠢的人类。
花瓶里的那束花是昨天婚礼上新娘的手捧花。
丁洋听人讲过,抢到了结婚当日新娘手捧花的人,可以收穫与新婚夫妻一样的幸福。
于是他从一大早接亲就盯上了小杨手里的那束花。
他问徐东明那花可不可以内定给他。
徐东明则十分为难地告诉他,小杨的的姐妹团里都是单身适婚年龄的姑娘,新娘捧花恐怕是个抢手货,丁洋得凭实力去抢,开不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