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一甜,他咳出一口血来。
「何种。」不紧不慢追来的林凡喊了一声。
何种连忙抓住狗绳,欲往折梦白身上扑过去的狗被勒紧脖子拽了回来。
同时,林凡已经来到了折梦白身边,见折梦白那一幅难受得要死的样子,心揪了起来。
这才跑了一圈,折梦白就如此难受,很难相信这个人是怎么在生死关头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战斗力的。
其实折梦白只是习惯了,习惯了以最差的状态去应付最强悍的敌人。
他知道他永远倒霉,他也习惯了他永远倒霉。
他也难受,他也累,也疼。
如果理智地权衡利弊,不掺进任何情绪,他想,他会选择站着不动,等别人弄死他。
可恨意会驱使他的身体,一次次榨干他到极限,逼他突破极限,那时他会暂时地忘记疲惫,忘记疼痛,全身的细胞兴奋地战慄,肌肉绷紧,神经欢呼雀跃地跳动。
林凡抱起折梦白,折梦白无力反抗,只能用眼神狠狠剜着林凡。
就因为昨晚的事,至于这么折磨他嘛,难道林凡自己没爽?
第22章
回了别墅,林凡给折梦白号了好几次脉,餵他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又帮他清理了腿上的伤口,全程折梦白都瞪着他,眼神像要咬上他一口似的,然后在林凡凑近的时候,他真的咬了林凡一口,不过因为没什么力气,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后来的一个月,折梦白每天遭受着同样的折磨,倒不用狗追了,他自己学乖了,乖乖跟在林凡身后跑,跑一段,林凡就让他休息一会儿,还算是有喘息的时间,比第一天好上很多。
他跑完还有其他训练,一天下来,晚上躺在床上,他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疼的,还要吃难吃的药膳,喝苦死人的补药。
折梦白觉得,林凡一定是以为他好为藉口,在趁机报复他。
堂堂男主不去走剧情,收拢手下,收服女主,偏要和他计较这点小事。
可他又对林凡一点办法都没有,林凡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他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非要和他睡一张床,什么都不干,直盯着他看他睡着,他闹脾气不睡觉,林凡还用手蒙他眼睛,另一只手轻拍他哄他哄,把他当小孩一样。
他这下是想跑也跑不了,想反抗也反抗不过人家,他连打武力值排名第三的何种都要偷袭才能有半成的机率打得过,对付林凡,那就是连偷袭都没用,他在林凡手里就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脑中演练了一番所有可能性,发现没有脱困的可能,他决定乖一点,闹起来只会让他的处境变得更艰难,其他什么用也没有,所以最后他只能用自己难看的脸色给予林凡蔑视,他现在一看见林凡就没好脸色。
林凡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他想甩开,但他没力气,躺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
林凡摸了摸他的脉,皱着眉,好似不愿意相信某种事实,又摸了另一只手的脉。
一个月的努力并没有什么用,林凡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折梦白身体的根基坏了,修补不好的,他知道,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得试。
折梦白难得在林凡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失落,看到林凡这副样子,他这一个月以来的郁闷和愤怒都消散了不少。
看林凡不如意,他就开心。
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应该是有消息发来。
折梦白听出那是林凡的手机发出的,只见林凡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林凡的瞳孔微缩了下,戾气在他眉间汇聚。
「我出去一下。」他说完,走出了卧室。
他不会是要去杀人吧,折梦白望着林凡离开的背影暗想,林凡刚才的表情太可怕了,就连声音也好似藏着骇人的冰冷,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仍露出了马脚,让折梦白捕捉到了声音里的割裂感。
关上卧室的门,林凡背靠着门旁的墙,再次打开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陌生电话的简讯——折梦白快死了。
他的手用力攥着手机,手指泛白,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胸膛的起伏宣示着他的怒火。
最后,他拨通了这个陌生号码。
折梦白不知道林凡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门外通话的事,他恢复体力后,走出卧室,就得知林凡走了,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
摧残他的恶魔走了,他得以快活了几天,和何种打了几天的游戏。
平静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折梦白逍遥了四天后,突然有人敲门送来了一份请柬,折梦白拿到请柬的时候,微微挑了下眉。
……请柬是红色的。
不是订婚请柬,就是结婚请柬,但无论哪个都让折梦白有些茫然,他想不到请柬上写的会是谁。
现在剧情扑朔迷离,他也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他打开请柬,看到请柬上的名字,他整个人震惊在了原地。
红色的硬质纸张上,用金色带细闪的颜料写着订婚人的名字——墨菲和卓砚。
一个是女主,一个是百来次循环里像炸弹一样伤敌又伤友的男人,这俩人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死老天知道吗?
「哈哈哈哈……」充满恶意和幸灾乐祸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
死老天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它一定知道,而且一定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