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韩季的肩膀,本能往后退。
「不行,韩季,还不行。」
弓箭都搭好了,现在让拉弓的人收手,怎么可能。
又是细密温柔的吻落下来,韩季用极大的耐心尽力安抚:「没事的,相信我。」
……
醒过来时还没天亮,床头檯灯调了最微弱的光。
贺闻奇被圈在温热的怀抱里,抬眼便是韩季的下巴。
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记不得了,只记得韩季骗着哄着安抚着,一刻不停的吻着他。
动了动手脚,全身疲乏。贺闻奇想起念书时候体育课体能训练的第二天,似乎也是同样的感觉。
身上倒是干爽,还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裤。
圈住他的手臂收紧,韩季也醒了,紧张的问:「感觉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浑身都不舒服,往日那些小电影都是骗人的,贺闻奇心里嘀咕。他尽力承受了,但还是不适应。溢出的零碎声音,反而引来更大的动作。
这会儿倒开始担心了,先前在耳边说那些脸红心跳的话,抓人脚踝,擒人窄腰,怎么也不放过他。
怀里的人静悄悄没吭声,韩季自觉失了力道,想来自责,轻声开口:「对不起。」
贺闻奇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转而问他:「怎么回来了,才初三。」
「想你了。」
「不多陪陪你爸妈。」
「他们去邻国旅游了,等元宵节我会再回去一趟。」韩季把臂弯收紧,无比依恋的把脸埋在他耳侧深深呼吸,「秋姨跟平叔,我爸跟我妈……」
韩季难得的在撒娇:「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小奇,我只有你。」
话说得戳心,手不安分在人身上乱摸,吻又席捲而上。
「之前没经验。」韩季以没有发挥好为由作势要弥补,吻着他喃喃,许诺似的,「不会再让你难过。」
贺闻奇一手抵着他额头:「等等——」
韩季以为他要拒绝,责任揽得能屈能伸:「我其实认真学习过,实践跟理论总是有些出入的,多试试就好了。」
贺闻奇微微睁大眼:「没、经、验?」
他总以为韩季是有过经验的,这么些年莫非他都是单身一个人?但他话里的意思……再细细回想先前,好像也确实没有显得多么游刃有余。
被直愣愣的揭穿,韩季并不回答,自顾吻他眼皮:「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把人翻转着:「这次用玫瑰味道的好不好……」
话说的温柔,动作却一点不松软。总归是躲不过,贺闻奇任了他摆布,干脆闭眼。
说别人,自己不也一样没经验么。
贺闻奇还是没适应,虽然不像之前那样难受。
大概都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吧,贺闻奇想。一分神,又被韩季弄得酸软。
……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结束的时候贺闻奇觉得四肢都不像自己的了,脚指头都在发颤。
他被韩季抱着下楼去浴室,经过健身区大玻璃窗,虚着眼缝看了一眼。
窗外灰灰的,天边泛了白,快天亮了。
两人一同坐进浴缸里,水漫出来一地,贺闻奇靠着韩季,睁不开眼,只听得水哗哗在荡。
韩季帮他擦洗,手轻轻试探着他的状态。
还好,只是有点肿。
后边的事情贺闻奇再不知道了,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再睁眼,是被饿醒的。
除了细细密密的酸痛,身上依然是清爽干净的。
楼下飘来饭菜香,贺闻奇撑着酸软的腰循着味儿去了厨房。
灶上架着砂锅,小火炖着汤;旁边烧的是牛肉,这股味道他熟悉。韩季穿着家居服在切香菜,听见响声回头,放下刀,沖干净手,把靠在门边的人直挺挺的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又不穿鞋。」转身去取了拖鞋,蹲下给他双脚套上,看到脚踝上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子,用手磨了磨,「疼吗?」
贺闻奇低头见他满脸小心又愧疚,小声道:「隔天就消了。」
韩季抓起他一只手亲了亲:「我炖了排骨汤,烧牛腩,你喜欢的。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片刻,韩季推了个小桌到沙发跟前,盛了小碗的牛肉,小碗的汤,还有小碟青菜和米饭。
先前腰酸腿软跪不住的时候几次想翻身躺着,都被钳着腰,胸前架着胳膊承力,吻尽数落在腰窝。
只能说之前在床上有多强横,此刻就有多体贴。
贺闻奇再不拿筷子,下一刻韩季恐怕会把菜餵到他嘴巴里。
见识过韩季的厨艺,贺闻奇也饿了许久,胃口大开,吃了个精光。
韩季看他吃完,才满意的盛了碗排骨汤,就着饭自己喝了。
贺闻奇饱足的靠在沙发一角看他收拾空碗盘,抹桌,洗碗……公司里雷厉风行的模样不见踪迹,此刻只有挽起袖子,围了围裙在水池边刷碗的人。
像是有所察,韩季忽然回头,就见人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在笑。
「怎么了?有事?」
贺闻奇摇头:「没有。」忍不住的笑道,「韩季,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洗手做羹汤。」
韩季收拾完,取了围裙,擦干净手,放下衣袖,倒了杯水递到贺闻奇跟前。看着他浅浅抿了一小口,韩季接过把剩下的喝完,空杯子放到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