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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7章 决心

    “不管他是谁的人,最起码他是我大魏的人。既然是大魏人,在这个时候,必定会保家卫国。”苏红义正言辞地说道。顿了一会,苏红接着道,“虽然学生初来乍到,和秦大统领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但学生觉得,秦大统领留守京城、留守行宫,不仅仅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家人。家人还在京城,危在旦夕,秦大统领怎敢不尽力而为?”


    “如果朕告诉你,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那翟天定引狼入室,你觉得如何?”完颜晟边说着边一步步地向她走去。


    “学生觉得不可能。”苏红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说法。


    完颜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这人。


    苏红抬头看了他一眼,自然发现完颜晟面色不对。看来对于翟天定的恨意,完颜晟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想到如此,苏红心里一阵悲哀,原来想要翟天定人头落地的,不仅仅是完颜宇。定了定神,抬头看着完颜晟,苏红非常平静的答道:“虽然翟太师、翟都尉对皇上不敬,但学生觉得,对于大魏,他们还是忠心不二的。别的不说,这些年来,多少潜伏在京城的齐国奸细落入翟都尉手里。若是翟太师、翟都尉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等不到今天。而现在,翟太师已死,翟都尉生死不明,齐国奸细来犯,或许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也许在他们看来,没有了翟太师、翟都尉的牵制,他们想进攻大魏,如入无人之境……”


    “放肆,杜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嘲笑我大魏无人?”听了这话,完颜晟很是激动,重重地拍着桌子,呵斥苏红。


    “皇上请息怒,学生失言。”苏红急忙跪下,深深地磕了个头。再次抬起头来,对方余怒未消,但还是平静了许多。于是苏红继续解释道,“皇上误会了学生的意思,学生的意思是说,原来都是翟都尉缉拿齐国奸细,齐国人自然认为我大魏除了翟太师父子,已无能人。如今翟灏父子气数已尽,齐人自然觉得我大魏大势已去。皇上如果可以静下心来,妥善布置,乘此机会,让齐国军队有来无回,必然可以扬我国威,也好让邻邦看看,我大魏人才济济,不乏能人巧匠,即使没有翟太师、翟都尉的守卫,我大魏在皇上的带领下,也可以驱逐敌军,屹立不倒。”


    这还差不多。听了她的话,完颜晟心满意足,频频点头,抬了抬手道:“杜学子,你说的有道理,朕误会你了,你起来吧。”


    “多谢皇上。”苏红舒了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说了太多,让她口干舌燥,更重要的是,一口气说完,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呼出几口气,苏红慢慢地平静下来。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去,只见那完颜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眸子里散发出异样的色彩。苏红暗叫不妙,不会是看出来了吧。这样想着,掩着口,轻轻地咳了一声。


    就是这个咳嗽声,让完颜晟清醒过来,也觉得尴尬,慌忙回过头去,不敢去看她。冷静了片刻,才又重新回过头来,打量着苏红:“朕听说,前不久,令公子让翟天定掠劫,危在旦夕,差点性命不保。事到如今,你却为他说话,难道你就不恨他吗?”说完,凑到她面前,似想看清楚她的想法。


    完颜晟距离自己太近,让苏红有点招架不住,本能地后退几步:“皇上误会了,学生刚才所言,并非为翟都尉辩解;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完颜晟皱了皱眉,不解其意。


    苏红微微颔首:“诚然,因为幼子之事,对于翟都尉,学生恨之入骨,但学生也不得不承认,翟都尉对皇上的忠诚,对大魏的忠心,尤其是在追查敌国奸细的问题上,翟都尉数十年如一日,不敢怠慢。”苏红说着,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下完颜晟的表情,见没什么变化,才放了心,继续说下去。


    “就凭这份坚持,学生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翟都尉不可能勾结敌国奸细,不可能引齐国军队入京;何况,这些年来,落在翟都尉手里的齐国奸细不下百数。他们在翟都尉手里非死即残。这些人都是齐国精英,翟都尉杀了这么多人,绝对令齐国人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摒弃前嫌,与他合作呢?”


    说完这些,苏红拱手而立,低垂着头,等待着完颜晟的回复。可等了半天,都听不到声音,好奇心使然,苏红抬起头,才发现完颜晟一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注视着自己,目光灼灼,这令苏红脸颊微微发烫,低了低头,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打了个激灵,完颜晟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自觉有些尴尬。不得不移开目光,轻咳一声,缓解气氛:“你说的没错,朕相信这件事不是翟天定所为。正如你说的,翟天定对大魏忠心耿耿,可是对朕……”说到这,完颜晟戛然而止。回过头,半眯起眼睛,打量起苏红,“如果杜学子再次见到翟天定,你会如何?”


    完颜晟这是在试探自己和翟天定的关系。看来他对于自己确有怀疑,但不能确定。想明白了这一点,苏红自然清楚如何作答。轻咳一声,她回答地说道:“启禀皇上,在学生看来,现在是大魏生死存亡之秋,每一个大魏人都应该为保家卫国而努力。如若学生现在见到了翟都尉,自然是摒弃前嫌,和他同仇敌忾、并肩作战。待得敌军撤退,大魏安然无恙,学生再来计较个人恩怨。”


    “到了那时,你会如何?”完颜晟声音迫切。


    “翟都尉掠劫幼子,致使幼子命悬一线,差点性命不保,就冲这一点,学生与他不共戴天。见到了他,学生将会拼尽全力,将他抓捕归案,交由皇上定夺。学生相信,皇上公正无私,定能在关键时刻,还学生一个公道。”苏红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引得完颜晟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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