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于飞更是糊涂,救人?救什么人?自家公子是什么意思?刚想问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啪啪啪”,好像是掌声?周围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于飞不由地提高了警惕,上前一步,挡在了翟天定面前,并警惕地看着周围。这时,掌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定睛一看,前方一人徐徐而来,不一会便来到二人面前:“宁王殿下?”
完颜宇好像是没看见于飞,直接走到翟天定面前,笑道:“翟大公子果然聪明,一语中的。”
翟天定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只是询问完颜宇:“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鄙人想看看翟兄的选择。”
“那你现在看见了?”
完颜宇点点头:“不错,翟兄果然是聪明非凡,而且还有自知之明。这样一个人,若非万不得已,鄙人真的不想杀你。”说到这,完颜宇摇摇头,好像是非常可惜。
翟天定也摇摇头,对于他的话,不屑一顾。闭上眼,休息了片刻,才睁开。抬起头,仰视着完颜宇,慢悠悠地说道:“完颜宇,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不仅是你,还有他。只要我活着,你们都不会安心。哪怕你非常清楚,我根本没有野心。”说着,盯着完颜宇,眸子里满是了然。
完颜宇也不分辩,只是看着他,嘴角微扬,好似心照不宣。
移开目光,叹了口气,翟天定接着说:“欲加之罪,怀璧其罪。为了让你们彻底放心,我可以答应你们,以死谢罪。”
“公子……”于飞再次吃惊,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啊,真的要因为那个虚无飘渺的传说自杀谢罪?值得吗?翟天定做出这样的决定,作为知情人,于飞自然是不甘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真的死了,反而是欲盖弥彰,就算是真的没有野心,到头来也变成了做贼心虚。于飞想劝他,却被他大手一挥,制止了。对于翟天定的命令,于飞历来是说一不二。所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闭嘴了。
翟天定并未理会手下,只是看着完颜宇,悠悠地说道:“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两个条件,其一,就是这个于飞,跟了我多年,任劳任怨,惟命是从。有些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希望你可以放了无辜……”
“我不走。”翟天定话还没说完,于飞就非常坚决地拒绝道。只听得他“扑通”一声,跪在翟天定面前,抬头看他,“公子,要不是你,我于飞就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弃儿,说不定早就饿死街头了。你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是没有你,就没有于飞的今天。于飞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是死,也要和公子死在一起。”
“你这是何苦呢?”翟天定劝他。见他不回答,而把头扭到一边,好似赌气。除了无奈的一声叹息,也说不出什么。拍拍于飞的肩膀,他转过头来,重新面对着完颜宇,“我还有一个要求,在我死之前,我想亲眼看见婉儿平安的离开京城。而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子……”于飞转头看他,再度惊讶,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完颜宇似乎没看见于飞的惊讶,只是看向翟天定,点着头,非常平静地说道:“翟兄,你看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好像是个青面獠牙的妖怪,这辈子非要杀了你不可?翟兄,你别忘了,我们毕竟是亲……”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轻哼,循声望去,翟天定已经扭过头,不理会自己了。
看到如此,完颜宇有些尴尬。他咳了两声,打破尴尬,然后才继续说道:“翟兄,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想如此,只是为了天下……”抬头看去,翟天定仍然是扭着头,毫不理会。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对牛弹琴。不过,既然是对牛弹琴,那就没必要继续了,反正有些事,两个人心照不宣。
清了清嗓子,完颜宇回归正题:“翟兄,你提出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这位于公子,文武双全,如果他想留在本王身边,本王自是求之不得;如果他不想,本王自然会如你所愿,放他离开。只要他不要把有的事情公布出去,我……”又是一声冷哼,回头看去,那于飞已经扭过头去,好似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这让完颜宇顿时有些尴尬。还好,翟天定在这时主动开口,解除了这份尴尬—
“多谢王爷。”向着完颜宇,翟天定微微拱手。
“翟兄客气。”完颜宇回了礼。等了一会,面向翟天定,又说道,“翟兄第二个要求,其实也算不得要求。实话说吧,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让翟兄助我一臂之力。”
“你想利用我?”翟天定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这般问道。
“翟兄,不要这么说嘛,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为了大魏江山。”
“为了天下?为了大魏?”翟天定一阵冷笑,看向完颜宇的目光中满满的讽刺。
完颜宇是个聪明人,对于他的讽刺,自然听得出,却是不急不躁。举起手,打了个响指,立马几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出,顷刻之间,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于飞抽出佩剑,站在翟天定前面,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扶我起来。”
身后响起淡淡的声音,于飞回头看去,只见翟天定手扶着树,企图站起。“公子……”急忙喊了一声,伸手扶着他,让他靠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翟天定好像是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虽然于飞就在身边,但他还是一只手扶着树上,借着力。喘了几口气,好像是休息够了,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完颜宇:“我累了,想睡觉,想喝酒,你看能不能……”
“翟兄放心,本王早有准备。”完颜宇说着,再次向身后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抬着竹轿子来到翟天定面前。
翟天定也不拒绝,直接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于飞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