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陈堂非一系列奇怪之举,让苏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回头看向于飞,也是一脸茫然。正待二人想要说点什么,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有发现,有发现,杜大人,有发现……”
苏红和于飞互视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急匆匆地上了楼。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侍卫,地点是二楼的一间客房,当苏红等人赶到那里时,那个侍卫正看着手里的东西,激动地浑身颤抖。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苏红,立马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杜大人,你看啊,禁侍卫,齐国的禁侍卫……”
“你知道齐国的禁侍卫?”来不及看牌子,苏红忍不住询问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知道的还挺多。
那人却急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那上面写着呢。”说着,挑了挑眉,指向苏红手里的牌子。
苏红听了这话,禁不住低下头来,打量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手牌,巴掌大小,看起来是铸铁的,上面刻的有字,可能是时间长了,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磨损,看不太清,不过仔细看去,还是可以辨认一二的,只见上面写着:“大齐金德二年,裴……”好像是一个名字,但到底是什么,苏红却看不清楚。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确实是大齐国禁侍卫的腰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平静的、却非常肯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红回头,看向那说话之人—于飞。只见他伸出手来,向自己点点头。苏红明白他的意思,便将牌子递给了他。
拿起牌子,于飞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再次确认:“不错,是禁侍卫的牌子。在大齐国,只要是禁侍卫,都有一块这样的牌子。有了这块牌子,除非是大清国的皇帝,否则去任何地方,都不得阻拦。如遇阻拦,这些人可以先斩后奏。至于在其他国家,这块牌子就是他们的名片,遇到自己人,才可以拿出来。”
于飞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好像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的陈堂非。随后又说:“这块牌子是大齐金德二年发下来的,距今三十多年了,如果真的是它的主人,这个人的年纪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吧。”
“五六十岁?”听到这句话,有人惊呼。
于飞点点头:“据我所知,大齐国的禁侍卫考核非常严格,不仅仅是武功好,就可以拥有一席之地的。首先,必须是皇上身边的人、深得皇上的信任;其次,不参与党争,不管是谁当上了皇帝,做到了那个位置,他们必须誓死效忠,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所以,想成为禁侍卫,并非易事。”
“看来,对于大齐之事,于公子了解的非常透彻啊。”陈堂非在这时鼓起掌来。
“不敢,只不过和大公子在一起,抓了许多齐国奸细,是以了解一二。”于飞非常平静的解释道。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平静的目光下各带一股肃然的杀气。直到咳嗽声突然响起,两个人才从彼此的眼神交流中猛地清醒过来,不由地回头看去。
被二人这么看着,苏红自然有些不自在。可不管怎么样,总比他们剑拔弩张的两两相望好。想到这,苏红低下头,平复了一会,再抬起头来,看向于飞:“于公子,这么说来,这里确实是有大齐国奸细的痕迹?”
“可以这么说,不过……”于飞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啪啪啪”的一阵掌声,禁不住回头看去,只见那陈堂非哈哈大笑—
“韩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一下子就查出来了,齐国奸细潜伏在洛城,而且就在这个会宾楼。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是找对了地方。”说到这,陈堂非看着苏红,轻轻地挑挑眉,似乎想让她说点什么。
陈堂非的用意,苏红看出来了,想让自己附和。从他的眼神里,苏红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安排好了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将计就计吗?想到那天晚上,苏红心里有了主意,正准备开口,没想到于飞却先一步发了言—
“就算是发现了这块牌子,也不能说明,齐国奸细一定是藏在这里。”于飞这样说着,回过头,在苏红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陈堂非,再接着说道,“退一步讲,就算韩大人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确实是齐国奸细的联络点,可现在人去楼空,就算是有所发现,又能证明什么?我们要找的是张媚儿,找的是齐国奸细。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哪儿?陈公子,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说到这,于飞摊了摊手,好像是找陈堂非要人。
“这个……”陈堂非拧起眉头,有些犯难,于飞的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于飞并没有放过他,紧接着又问道:“刚才杜学子也说了,这里的人去的仓促,茶壶里还有水。这说明什么,他们是得到了消息,突然离开的。所以……”于飞停了片刻,锐利的目光直逼陈堂非,“陈公子,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陈堂非正准备回答,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望向于飞,“于公子,你不会是怀疑我给他们通风报信吧?”
“你说呢?”于飞似笑非笑,好不得意。
这样的表情,在苏红看来,神似翟天定。果然是主仆二人,每天在一起,连做出来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我……”陈堂非好像是非常为难,左右看看,咽了口口水,才说道,“昨晚上我一直是和杜兄、和他们在一起,于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
“昨天我太累了,吃着饭,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等于飞询问,苏红就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杜兄……”陈堂非喊了一声,沉下脸来,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果然,她已经不听话了。
听了此话,于飞笑了,微微颔首,附和着苏红的话:“不错,今天一早,我赶到那里时,确实是没有看见陈学子,而且杜学子睡得很沉,我叫了她半天,她才醒过来,曾一度认为她出了事……”说到这,于飞再次回头,看向陈堂非,“陈公子,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