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人，你觉得如何？”说着话，把两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潘华颤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斜着眼，看着那考卷和苏红递上来的默写，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企图接过。却见面前那个人把手一缩，潘华扑了个空，抬头看去，韩毅目光凌厉，接触到他的目光，潘华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过了好半天，才颤抖着声音探问一句：“这会不会只是个巧合？”


    “巧合？”韩毅仍旧是一声冷笑，“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侧目斜睨，刚好看见那冒牌杜明以手撑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急忙大喊一声，“把他给我押起来。”


    那冒牌杜明毫无防备，这一吼，让他吓了一跳，直接扑到了地上。而这时，十几个衙役冲到他面前，把他按倒在地。胡德力以手撑地，试图反抗，却因为受了重伤，无力还击，好不容易抬起了身体，不过几秒钟，就支持不住，再一次扑在地上了。“潘大人……”看着潘华，胡德力艰难的伸出手来，手举到半空，又重重地落下。


    看到胡德力痛苦的样子，潘华似有不忍，皱着眉头，回头看着韩毅，厉声质问道：“韩大人，你的故人之子，在此地杀人行凶，视国法于无物，请问韩大人，难道你想徇私枉法吗？”


    “潘大人何出此言？刚才的情况如何，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难道潘大人还看不出来么？”韩毅反问道，转头看向苏红，“我这个故人之子杜明文采风流、武功卓越，此等文武双全之人，本官相信如果皇上看到了，也会非常满意。潘大人觉得如何？”


    “文武双全？据我所知，那个读书人杜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如何做得到文武双全？”潘华轻哼一声，好像是不以为意。


    “是吗？只是通过刚才的情况来看，潘大人举荐的这个杜明，也并非泛泛之辈啊。哈哈哈……”韩毅意欲所指。


    “你……”潘华指着韩毅，双目充血，愤怒异常。这个糟老头子，居然敢坏了自己的好事？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是翟灏的人吗？


    韩毅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于他的愤怒，根本就视而不见，只是拱拱手说道：“事到如今，两个杜明，孰真孰假，已有结论。本官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汇报给皇上。潘大人，从现在开始，本官解除你的一切职务，把你押送回京城，如何处理这件事，本官自会禀报皇上，让皇上定夺。”韩毅说到这里，举起手来，恭敬地拜了拜。


    “韩大人。”潘华急忙拉住了他。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翟太师的意思呢？”


    “翟太师？”韩毅半眯着眼，显得难以置信。


    怕了吗？见他如此，潘华有点得意。拉着他的手，向前一步，凑到他耳边，正要说点什么，对方却一把推开了自己—


    “翟太师一直以来对皇上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如何做的出这般糊涂之事，李代桃僵，欺君罔上？潘大人，我可告诉你，诬陷朝廷命官，尤其是翟太师这样的人，让皇上知道了，可是死罪。”韩毅说出这样的话，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像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潘华“诬陷”翟太师一事。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学子议论纷纷，场面一度混乱。


    “韩毅，你……”韩毅好像是明白了，他潘华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赶尽杀绝。环视一周，除了那趴在地上、动惮不得的胡德力，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异样，尤其是那站在一旁的杜明，嘴角轻扬，看着自己，显得幸灾乐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密使告诉自己，杜明已经死了，怎么会死而复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潘华，跪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厉喝响起，潘华毫无防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渐渐地清醒过来了。只听见“啪”的一声，吓得她猛地抬起头来，只见那韩毅扶着惊堂木，目光冷酷地看着自己—


    “潘华，你可知罪？”


    韩毅声色俱厉，惊得潘华身体微微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加快了语速，非常急切地说道—


    “你徇私舞弊，企图李代桃僵，谋害学子，诬陷朝廷命官。数罪并罚，你可知罪？”韩毅一口气把话说完，瞪大了双眼，注视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潘华，呼吸急促，显得非常愤怒。


    听他把话说完，潘华也渐渐地冷静下来了，向着韩毅，抱拳一拜，反问道：“韩大人，你说我徇私舞弊，企图李代桃僵，谋害学子。关于这些，下官毫不知情。李代桃僵？你说的是这个人吗？”返过身去，潘华指着苏红，回头看着韩毅，“下官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不管那个人是否通过，都是本官的学生。可是这个人，本官从来没有见过。”


    “这次参加考试的一共三百多人，潘大人敢保证，对于这些人，你都可以对号入座？”苏红在这个时候悠悠地开了口，这样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潘大人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潘华马上反驳。


    “刚才韩大人让潘大人去辨认那具无名尸体之时，潘大人就是这么说的。”苏红抱拳一拜，故意提醒道。


    潘华猛地回头，看向旁边的韩毅，韩毅却是平静地点点头，仿佛是认可了苏红说的话。


    此时，潘华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早就安排好的圈套。


    等苏红把话说完，韩毅看了眼潘华，点点头，理解般地说道：“考生那么多人，别说是潘大人了，就算是本官，想要一一记着，对号入座，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潘大人忘记了一个人长的什么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些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事到如今，事实俱在……”


    “事实？就凭那个一模一样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