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要。”
低沉的声音响起,迫使苏红急忙抬起头,泪水中,男人看着自己,眸子里含着些许情深:“你马上就要成亲了,甚至于成亲以后,你也可以有很多女人,任何女人都可以为你生孩子,不一定非要我……”
“可我就是想要我们的孩子。”不等她说话,翟天定就非常坚定的来了一句。看着女人,眼睛不眨,似乎在诉说着决心。忽然间,他好像是有所醒悟,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再度闭上眼睛。扪心自问,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啊,简直是疯了。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可还……
听了听刚才那些话,苏红心里汹涌澎湃。要知道,那样的话,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无可抗拒的诱惑,尤其是一个曾让这个女人心动的男人。苏红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普通女人,而翟天定恰恰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
但苏红毕竟不完全是普通的女人,虽然他的话让她沉迷、让她感动,但理智却让她清醒。任何男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或许都可以相信,唯独他—翟天定。这个和自己亦敌亦友的男人。擦干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苏红完全平静,重新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先一步说开了—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不想重复了,你好好准备吧。还是那句话,不要想要逃,你逃不了的。就算你这次逃了,早晚有一天,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因为……”说到这,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女人,说出几个字来,“你是我的女人。”说完这些,翟天定手一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打了个冷战,猛然间清醒,苏红才知道,男人已走。本能地站起身,向前迈步。却不想,脚下一绊,仆倒在地。但苏红仍旧没放弃,连滚带爬扑到门口。这时候,耳边传来“叮叮当当”金属的声音,片刻功夫就没有了,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苏红知道,翟天定走了,而这个杂物间落了锁。
区区一把锁,就可以拦得住自己?苏红一阵冷笑。同时,她再次下定了决心,哪怕是飞蛾扑火,都一定要离开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太无情。
想到那男人刚才的冷漠言语,委屈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无声地落下。急忙擦干了眼泪,苏红暗骂自己,哭什么哭,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值得吗?答案是否定的,当然不值得。现在自己首要考虑的是如何离开这个翟府,最好是悄无声息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苏红目不暇接。被人虐待、毒性发作、和翟天定吵架,无一不是在消耗着自己的体力、内力,让苏红好像是虚脱了一般,只是想睡觉。但她知道,不能睡,因为身边不安静。如果可以无人打扰,安安静静的躺上半个月,说不定也可以恢复。可现在,对于苏红来说,显然是没那个时间。尤其是刚才翟天定告诉自己,明日,欧阳夫人要再度上门,接自己去欧阳府。
欧阳府,自己是万万不能去的,尤其是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苏红不想死。当然,翟府也不能留。
深吸一口气,苏红闭上眼睛,把手放在胸口,催动内力,什么也不想。她决定依靠自己,恢复内力。说不定一切顺利,今天晚上就可以离开。
胸口再次隐隐作痛,这让苏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毒性又一次发作了?她不敢多想,拼命地坚定意志,控制住自己,安慰自己,不去想它,说不定不想,就不疼了。这种“阿q”精神不但没有帮助她压制住疼痛,反而在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完颜宇果然没有说错,没有解药,毒性发作,自己根本就压制不住,反而会愈演愈烈。
若是翟天定在就好了,两个人相互配合,共同施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压制住体内的毒素。最起码,让自己缓和一段时间。
费力地睁开眼睛,苏红抬头,看向关闭的房门,张了张嘴,想喊人。可全身上下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救我。”好不容易说出两个字,苏红却发现细若蚊吟,连自己都听不见,更遑论翟天定了。
还有,翟天定现在在哪儿,还在附近,还在翟府,今天他还会过来吗?一切的一切,苏红不确定。看来还得靠自己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苏红捂着胸口,慢慢地向后仰,重新靠在墙上,长松一口气。紧闭双眼,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坐直了身子,尽可能的摒除杂念,开始练功。可胸口的疼痛萦绕着自己,如同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渐渐的,脑子里开始变得一片混沌,苏红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地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苏红感觉到有人拖住了自己,把自己扶了起来。刚才还寒气逼人,猛地进入了温暖的境地,让她仿佛看到了春天。好像是下意识的,她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期待着把这温暖留住。温柔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即使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柔情。
翟天定,是你吗?不自觉的,她想到了那个男人。或许潜意识的,她认为应该是那个男人。
想睁开眼睛看看他,想张张嘴,问他一声,却是无能为力,睁不开眼,张不开嘴。
温暖贴着自己,苏红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不是翟天定,那会是谁?
本能反应,苏红想要抗拒。可浑身无力的她顷刻之间就被对方抓住了双手。你快放开我,苏红在心里无声的抗议。一如刚才的,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此时此刻侵犯自己的那个人是谁。可还是睁不开眼睛,眼皮反而越来越沉。这让她再次不确定,真的不是翟天定吗?
这里是翟府,翟天定的地盘,除了他,还有谁可以贸然闯入?可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