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训你几句，你把东西交出来，这事情就完了吗？”翟天定说着，猛地回过头，狠瞪她一眼，吓得老太婆打了个寒战。翟天定收回了目光，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前几天我比较忙，听说了这件事，也无心理会。现在我闲下来了，想起这件事，准备好好的处理一下。”


    “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知道后，也非常生气。为了杜绝此事再次发生，我们决定让你离开翟府……”


    “你不能让我离开。”秦嬷嬷急切地分辩道，把手放在胸口，“我是你妈妈的陪嫁，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夫人临走之时，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你们……”


    “母亲让你照顾我们，就是让你随随便便把府里的东西占为己有吗？”翟天定回头看她，厉声反问道，“秦嬷嬷，你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秦嬷嬷一听此话，浑身一震，好像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看了眼身旁的苏红，翟天定紧了紧手，抬头看着前方，悠悠地继续道：“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我虽然生气，想着你是府里老人，又是母亲的陪嫁，准备给你一个面子，让你风风光光地离开翟府。可没想到，我调查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你这样的小偷小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记得，母亲刚刚去世的那几年，一直是你在舒儿身边。有时候我回来，舒儿总是告诉我，她的玩具总是突然间不见了。刚开始我没当一回事，总是想着舒儿年纪小，玩完了东西，随手一扔，找不到了，也是有可能的。可现在想起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公子……”秦嬷嬷急于辩驳，可翟天定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你敢说，你没有偷拿过府里的东西？”翟天定声色俱厉。


    “我我我……”面对他凌厉的目光，狡辩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翟天定再度冷冷地说：“这次二十大板，我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我不会让他们打得太重，毕竟你这么大年纪了；我只是想借你，给他们一个提醒，就算是府里老人，犯了错，也照样会受到惩罚，想倚老卖老，门都没有。”说完，再次狠瞪了她一眼。


    话锋一转，翟天定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妈妈的陪嫁，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翟天定也不会忘恩负义。打了二十大板，大夫马上就会来查看。确定无碍了，我才会让她们把你送出翟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让大夫经常去看你……”


    “公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秦嬷嬷再次扑向翟天定，拽着他的衣服，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公子，奴婢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奴婢都毫无怨言；但奴婢求求你，不要把奴婢赶出翟府，奴婢家人已经没有了，离开了翟府，就是流落街头，公子怎么忍心……”


    “没有钱，没有家人？那你的男人、儿子、女儿是什么？至于钱……”说到这，翟天定特意顿了顿，斜睨了她一眼，“除去这些年你在府里的小偷小摸不说，因为你是母亲的陪嫁，抚养舒儿，爹爹给你的待遇基本上是最优厚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男人、儿子，都是给的最肥的差事，你会没有钱？据我所知，半年前，你们家刚刚在城外买了一个新宅子，三进三出，关键是位置不错，据说是还雇了七八个仆人，有没有这回事？”


    话说完，翟天定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地上的老妇。


    碰上他冷酷的目光，老妇打了个激灵，慢慢地松开了手。


    看是如此，翟天定冷冷一笑，接道：“这些年，你偷走的东西，我就不一一和你算账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就当是我给你的遣散费了。至于你的儿子、男人，我已经查过了，他们比你老实，手脚还算是干净，就让他们留下来，只要他们继续老老实实做事，我也不会把他们赶出家门。秦嬷嬷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家养老吧。”


    说话间，翟天定听见一声轻微的呻吟，不由地低头看去，身旁的女人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似有些痛苦。马上就要醒过来了么？翟天定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狂喜。张了张嘴，本来想呼唤几声，意识到此处还有外人，不太合适，便闭上了嘴巴，再次扶紧了她，快步往前走去。


    听到脚步声，跪在地上的老妇似乎也清醒了。大叫着：“公子……”冲过去，抱着他的腿，哀求般地说道，“公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可以走，但奴婢求求公子，让小兰留下来吧。”这是秦嬷嬷最后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把女儿留在府里，再装装可怜，让女儿留在翟天定身边，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就算是做不了夫人，姨娘、通房，也是有可能的。谁成想，翟天定毫不留情的扼杀了她的幻想—


    “你的女儿？你觉得我刚才听了你女儿的豪言壮语，还敢把她留在府里么？”翟天定说着，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晕倒在地的女孩。


    恰好此时，女孩苏醒过来，睁开眼睛时，恰好对上他冷漠的目光，一时紧张，不禁一个战栗。


    那个秦嬷嬷自然也是如此，打了个寒战，再一次放开了她，抬头看着翟天定，恐惧、紧张在她的眼睛里无限放大，他居然听见了，居然听见了？“公子……”本想分辩几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住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女儿的年纪也有十五了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应该寻个婆家了吧？”


    身体一震，秦嬷嬷禁不住回头，看着女儿，女儿也看着自己，泪眼婆娑，眸子里充满了哀求。知女莫若母，她明白，女儿心系翟天定，一心一意想留在他身边。秦嬷嬷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哪怕是这张脸不要了，自己也要让女儿如愿以偿。


    抬起头来看着翟天定，老妇人继续哭求：“公子，你行行好，看着夫人的面子上，就留下兰儿吧。这些年，兰儿在府里，也没接触过什么人，什么婚嫁之事，我也从来没有替她考虑过，一心一意教导她如何伺候好公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