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灏侧身对着她，看着别处，毫不理会。


    张媚儿见是如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接着说道：“老爷，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为了老爷你啊……”话未说完，就被翟灏狠狠地甩开了手。张媚儿毫无防备，腿一歪，坐在了地上。


    “为了我？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如此大言不惭？”翟灏一声冷笑，“你知不知道，那苏红是什么人，太子爷的救命恩人，这样的人，是你我敢轻易得罪的吗？如果是个普通丫头，我自然不会为难与你，可是你……你知道么，如果下次太子殿下来了，问起这个丫头，知道了这事，老爷我……你害死我了。”翟灏说着，越发气愤，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这一脚刚好踢在了张媚儿的胸口，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好半天才停下来。抬头看去，翟灏转身欲离，张媚儿再次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老爷，你听我说，那个苏红和太子爷走得这么近，对老爷、尤其是对小姐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什么？”翟灏半眯着眼，不解地看着她。


    张媚儿心口作痛，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然后才接着说道：“前几天太子爷专门跑过来探望苏姑娘的事，想必老爷已经知道了；在这之前，太子爷并没有告诉老爷，也没有向少爷说明。老爷，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翟灏不答，只是面色疑惑地看着她。


    张媚儿于是继续说道：“这说明，对太子而言，那丫头在他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废话，那丫头替太子挡了一剑，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翟灏瞟了她一眼，不屑一顾般地说道。


    “就算是救命恩人，太子要照顾，嘱咐老爷几句便可，何必亲自前来，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张媚儿反问道，看着翟灏，复又提醒了一句，“你可别忘了，那丫头长的也不错。”


    “你的意思是说……”翟灏恍然，“不会吧，她只是个下人。”


    张媚儿轻哼一声，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下人又怎么样，从古到今，那些宫女迷惑皇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有人在。”停了停，张媚儿继续道，“老爷，妾身明白你在想什么。按理说，那丫头是府里的人，太子重视，对老爷你也是一件好事；但你别忘了，如果太子爷真的看上那个小丫头了，小姐怎么办？”


    听到这样的话，翟灏禁不住浑身一震。


    看到老头对于自己的话似乎动了心，张媚儿更是得意。趁热打铁道：“如果有朝一日，小姐和那丫头都入了东宫，太子爷会宠谁多一点，不言自明；妾身看得出，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得了宠，小姐的位置可就危险了。”


    “不会吧，不管怎么说，舒儿也是她的恩人。”虽然是这么说的，翟灏语气中却充满着不确定。


    张媚儿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小丫头，入了宫，得了宠，怎不想入非非，怎会甘居人后？到了那个时候，入了宫，为了得宠，谁还在意恩不恩的；那小丫头无牵无挂的，自然会努力向上；小姐呢，对太子又有些抵触，自然不会全心全意，谁爬的高，还说不定呢；就算是她有情有义，不会为难小姐，老爷可愿意让小姐在一个丫头跟前低三下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