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静,先是惊醒了睡在一个窝里的猫和狗,再是屋里的老爷子。
凌慈睡眼惺忪,刚爬出窝,猝不及防接触到冷空气,抖了一个激灵,随之而来是两个猛烈的喷嚏,后坐力强到差点一个屁股蹲坐回窝里。
不需要多久的时间,檐下的空地被一群小猫大狗挤满。
面对陌生来客,或歪头懵懂地看着对方,或竖起耳朵警惕地盯着他,时刻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青年虽然对此早做准备,但看着这么一大家子还是略微有些震惊的。
邦德是他养的第一条狗,但是因为他要出国留学,就暂时把邦德交由亲戚照顾。却没有想到,亲戚靠谱,亲戚的亲戚却不靠谱,一个刚上初中的熊孩子偷偷带着邦德出去跟同学显摆,结果却把狗子熘没了。
回到家里啥也没说,眼瞅着亲戚快把方圆五里的地皮都给扒烂了,才在他爸妈的死亡视线里哆哆嗦嗦地把真相说出来。
熊孩子挨了他爸妈的一顿揍,被哭唧唧地带回去。
狗走丢了,他不可能不心急,但他远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亲戚帮着找了一个月的狗,一无所获。
本来就是他拜託人家在先,人家把狗弄丢了现在心里愧疚,但要再这样纠缠不休,再亲的亲戚恐怕都要反目成仇了。
所以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也是一次偶然,他在网络上看到了视频,才知道他娇生惯养、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家少爷为生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成为了一众猫猫的拎包小弟。
这让青年心里不由得有些……
暗爽。
有些毒打还得是社会来。
不过,他看着那只在雪景中仙气飘飘的白猫,那是婆婆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啊。
这猫,真漂亮啊,青年内心喟嘆道。
在青年灼热的视线里,凌慈浑身的毛毛一抖。
但气势上不能输。
于是她硬着头皮,白花花的小胸膛往前一顶,自以为威武霸气、气场比天高。
然她那傲娇的小模样让青年的眼神更加炽热了。
对比起来,哈士奇明显是不在状态。
刚睡醒的那股迷糊劲儿费尽心思地缠着他的脑子,不让他正常思考,抑或是他那小脑袋瓜本就不那么善于思考,他皱眉,甚是严肃地打量门口的青年。
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微微翕动。
他不明白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自哪里而来。
青年知道哈士奇在认人,狗子对声音很敏感,他不相信这只蠢狗真的会忘记餵养他整整五年的主人的声音,它只不过是需要一点开启记忆大门的契机。
「邦德!!」
因为有一只看上去很凶恶的大黑狗,青年不敢冒然上前,便按捺住心中即将要与爱狗重逢的喜悦,克制地蹲下身,期待地张开双臂迎接邦德。
一秒、两秒……
一分钟过去了。
眼看着雪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青年的双臂始终僵持在半空中,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连围观的三五成群的猫也散去,只留下一只快与积雪融为一体的白猫,要不是一双出众的眼眸,这一身白毛在与不在也似乎没什么区别。
青年满怀着期待的小脸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太冷的原因,脸上的表情现在看上去略微有些僵硬了。
凌慈习惯性地把爪子伸到嘴边,突然想起来天气太冷,自己已经戒掉了这个习惯。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青年,再瞅了瞅哈士奇。
倒真是没有想到蠢蠢的哈士奇会有这样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名字。
相比起她随口取的烤栗子、炸栗子明显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但现在看来,邦德似乎不领情。
那双看似认真思考的眼睛,不经意间暴露出了他脑子里真实的想法——
那傢伙、
是谁?
青年:……挫败。
幸好他对自家狗子足够了解,没有对它那感人的智商抱有多大的期待,早早就准备好了n b。
他就着半蹲的姿势,把手伸进他那让凌慈一眼就注意到的,鼓囊囊的呢子大衣口袋——
一个圆圆的、金灿灿的、罐身上写满了英文的……
狗罐头。
青年可以称得上是十分了解自家的狗子了。
因为与罐头盖一起行动的,还有某只上一秒还在「你是谁」,罐头打开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我的主人」的毫无节操可言的哈士奇。
尽管青年表现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哈士奇也表示接受。
但大黑狗仍在声嘶力竭地狂吠。
哈士奇那只蠢狗,在他眼里,是是个人拿着东西哄他就都会摇尾巴的大蠢蛋。
哈士奇低头浅尝了一下罐头,这种高级的口感一下让他惊为天人,在惊为天人中,他终于在他那装不了多少东西的小脑袋瓜中抓住了一丝熟悉的线头。
于是,青年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以为终于被自己拿捏住的哈士奇,低头张开嘴巴,顺着罐沿一衔,狗罐头稳稳地被嘴巴拿捏住,随后便毫无留恋地转身「哒哒哒」跑开。
摇着大尾巴停在大黑狗面前,放下罐头,微微仰着头。
那娇俏的小模样青年简直是不忍直视。
以前它护食的样子好像还在以前。
大黑狗也有些无语,这小子,竟然毫无戒心地吃了陌生人的东西之后还把东西舞到他的面前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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