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慈差点没忍住把一口肌肉喷到对面的半面妆脸上。
这两个人对话跟说相声似的。
相声大舞台少了他们两个人真是一大损失。
三花猫抬头觑了白猫一眼,看在今天她给她找回场子的面子上,就不追究她把口水喷到她脸上的小事了。
「没有营养的对话我们先放在一边。」肖成旭说,「家里有没有泡面?」
才进门没有多久时间,肖成旭反客为主的技能再次升级,仿佛开学那段时间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样,跟任延年说话的语气跟相处多年的好朋友那样自然。
任延年也被肖成旭自来熟的口吻搞不会了,从储物柜里拿了两袋手撕面包扔给他,「爱吃不吃。」
大晚上的,他懒得再和肖成旭槓。
肖成旭接手后嬉皮笑脸的,「谢了。」
凌慈没脸看,埋着头吃夜宵。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在里面吗?
吃完面包漱好口,肖成旭都已经在沙发上找好位置开始做睡前准备了,但他才拿起手机没有多久时间,任延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你睡那个房间。」他抬抬下巴。
肖成旭:「?」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屋子的确只有两个房间吧?
或许还有他看不见的暗门?
肖成旭脸皮时候厚了点,但也没有那么厚,「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了。」
凌慈已经找好位置,在单人沙发上团成一个球准备安然入睡。
「不是。」任延年隐晦地看了一眼任思思的房门,「我睡这里安心一点。」
这眼神,隐晦到让肖成旭一秒就能get到他是担心自己半夜拐跑了他妹妹。
肖成旭:「……」
肖成旭愤然进房间,「咚」的一声把门带上。
三十秒后,房门又重新打开,「有没有水果手机的充电线?」
「没有。」
又是「咚」的一声。
凌慈抖了抖耳朵,连眼睛都没睁开。
她明天还要早起赶场子呢,没工夫和幼稚的小鬼计较。
任延年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
虽然沙发挺大的,却也容纳不了一个身高一米八的高中生,任延年的小腿只能憋屈地搁在扶手上。
任延年住的房子面积不大,两房一厅一厨一卫,他平日里整理得当,才让客厅显得不那么逼仄。如今关了灯,没有说话的声音,在这样静谧且又狭小的空间里,屋里的猫猫和大狗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特别是睡在他头附近沙发里的白猫,那轻缓而又平稳的呼吸声仿佛就落在他的耳边,有一种让人凝气静神的力量。
半夜,凌慈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门板剧烈地颤抖,任延年临睡前牵上的防盗链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还以为是睡梦中。
猫狗本就是机警的动物,一点点动静都能把他们弄醒,这砸门声几乎就是砸在他们的脸上。
哈士奇呲着牙,在黑暗的环境中也能看见森寒的白光,在它快要叫出声时,被任延年及时安抚住了。
「嗯?」凌慈困惑地看着任延年。
得到他一个「嘘」的手势。
这砸门的动静足够大,穿过两层门板,砸醒了认床还没睡多久的肖成旭。
他很狂躁,「艹啊,什么玩意儿?」
只听见任延年语气平静,「没事,就是路过的醉汉认错门了。」
门外断断续续,「任……年你……老子……」
肖成旭狐疑,「你确定只是认错门?」
要是他没听错的话,外面的人的确是叫了任延年的名字。
任延年半阖着眼睛,「确定,过会儿他发现走错门了就会走的。」
「……行。」
这事儿明摆着有猫腻,但肖成旭也不是一个那么不识趣的人。
何况现在人在屋檐下,容不得他不低头。
秘密嘛,谁还没几个呢。
果然如任延年所说的那样,门外那人见屋里头没有理他,像是发泄心中的怨气一样,最后用脚重重地踢了两下门,踢得大门框框作响,又抖落了不少尘灰下来。
空气又回归沉寂。
也不知道任延年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凌慈只觉得耳边的呼吸声轻盈且又平缓。
动物的听觉灵敏,透过厚重的门板和剧烈的敲击声,凌慈没费多大的劲,外头男人说的话自然而然就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说,任延年你他妈真是个白眼狼,老子白养你那么大,当初你一生下来老子就该把你捏死……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听对方的语气,很有可能是任延年几个月没见的爹。
再加上凌慈先前在小姑娘幼儿园听的一耳朵小羊老师说的,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称是小姑娘的父亲想过来接小孩。
两件事很轻易就能串联起来,并且很让凌慈怀疑他「父亲」的身份究竟掺了多少水分。
看任延年对他的态度,估计只达到了「管生不管养」的水平吧。
安静了有一会儿,哈士奇受惊后不停甩动的尾巴安稳地搭在四只小橘猫身上,栗子两兄弟和三小只头枕着屁股围成了一个圈。
白猫翻个身,绒绒的脸蛋贴在少年垂下来的手上。
正当她抖抖耳朵准备重新酝酿睡意之时,少年用手背轻蹭她的脸颊,随后反手抚摸她的脑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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