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旭抢猫的计划还没找到机会实施,周五回家的晚上他得到了亲妈要再婚的消息。
奉子成婚。
也不知道这对结从未同过框的夫妻是不是商量好的,连孩子都是差不多时间怀上的。
后妈怀上孩子之后,亲爸对后妈照顾有加。亲妈怀上孩子之后,和新交的男朋友如胶似漆,准备在肚子尚未显怀的时候马不停蹄地布置婚礼。
肖成旭觉得自己深陷于泥沼之中,他的亲生父母各在一岸,不是见死不救。
只是习惯性忽略。
他在两个家庭的夹缝中间艰难喘息着。
周六傍晚,肖成旭和朋友们打完篮球回来,一推开大门,他亲爱的、据说因为工作繁忙经常不着家的老父亲,正坐在他新婚妻子的旁边温声细语地询问道:「燕窝是不是要吃完了?」
那个如菟丝花般柔弱的女人摇摇头,「还有一些。」
「让阿姨再去买点,备着总不会错的。」
肖成旭冷眼旁观,明明身处同一个空间,一个在玄关,两个在厨房,却格格不入得像在两个世界。
「回来了啊。」阿姨正巧从厨房里出来,「瞧瞧你这一身的汗,赶快去洗个澡别感冒了,洗完刚好出来吃饭。」
肖成旭没有回应,此时坐在餐桌前的两人才发觉门中站了一个人。
在便宜儿子的眼皮子底下亲密,女人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几乎要贴在她脸上的男人。
掩饰尴尬,男人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肃着一张脸,「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都高三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只知道玩,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他一张嘴就是指责,肖成旭早就习惯了。
「不晚,六点钟都还没到呢,离你下班还有六个小时。」肖成旭把球放在地上,弯腰准备重新穿鞋子,刚刚进门的时候鞋子脱得太快了,脚后跟一蹭脚就从鞋子里出来了。
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辣眼睛的场景。
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顺着地势滚到了另一侧。
听见肖成旭的话,男人的第一反应是,「你敢顶嘴?!」
肖成旭莫名其妙,他都顶了多少次了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嘴不是就拿来说话的吗?大清早完了你还搞文字狱?」
男人气得手抖,大步往门口走去。
阿姨站在中间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少说两两句话,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男人:「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肖成旭也不是傻的,站在那里等他的大嘴巴子,他穿好鞋,反手利索地开门、出门。
阿姨喊道:「去哪里啊要吃饭了。」
「没胃口,你们吃吧。」
肖成旭「碰」地关上门,隔绝了里面「别管他,让他饿死在外面我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往外走了两步就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肖成旭两手插兜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另一头的凌慈则是带着一大家子的猫打群架。
对面一只猫挑他们一群猫。
要死的海盗猫竟然要霸王硬上弓半面妆,半面妆不敌,嗷嗷叫跑回来搬救兵。
凌慈饭都赶不上吃,「歘」地一下迎着海盗猫就冲过去了。
原本慌不择路的半面妆一见有猫撑腰,腰杆子瞬间就支棱起来了,嘴里胡乱地骂了两道又折返回去与凌慈一共御敌。
但是白猫一出来,海盗猫就像是捅了猫窝,后头坠着一串颜色各异的猫。
看他的模样显然是呆愣了一下,千钧一发之际紧急剎车,白色的猫爪擦着他的头皮而过。
尖锐的刺痛感让海盗猫无暇顾及其他,他的视线已经被随后赶来的将近十只猫占据。
大脑也向他发出警告:
快逃、快逃、快逃!!
「呜哇」一声尖叫,旁的路人被这猫发疯似的样子吓到贴墙走,一只猫在前面跑,后面十只外加一只狗在后面追。
路人看着它们留下的尾气若有所思。
看来猫在社会上也不太好混呢。
十分钟后。
海盗猫缩在樟树最上头那根细的可怜的树枝上,七八只揣着手仰头对他虎视眈眈。
说不清是他可怜还是那根树枝更可怜。
白猫骂骂咧咧:「嗷呜呜呜。」
海盗猫拱了别人家的白菜自觉理亏,没有了以往嚣张的气焰,骂不还口。
半面妆扒拉着树干人立起来,伸爪子去够海盗猫垂下来的尾巴,吓得对方一个激灵,尾巴高高翘起。
树下路过的人被这动静惊扰,抬头一个猝不及防,进入了二十几只镭射灯的辐射范围内。
「卧槽。」
那人吓了一跳。
秋天,樟树的叶子不似夏季那般茂密,稀疏了许多。樟树的树枝层次分明,越往上枝条越是纤细。
只见最下面的那树枝上趴了四只橘色的小猫,拱着屁股一下又一下吃力地磨爪子,再上一点便是三只体型稍大的猫。
最最显眼的无疑是顶上的那只白猫,尽管夜幕降下,它那身白毛依旧无法让人忽视,也越发衬得它边上两只玳瑁跟隐身了似的。
路人与这十几只猫对视良久,忽又发现树下离他几步之遥的哈士奇。
「……」
他好像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内斗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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