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白色自上而下地覆盖住整个屏幕,光亮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但没有维持多久,屏幕重新恢复,依旧是掺杂猩红的白色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圆形。
在这黑色中,男人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脸,这两天他忙于泼脏水,许久未打理自己,鬍子拉碴,冷汗浸湿额角和鬓角的碎发,粘着在脸上,邋遢又落魄。
他看着自己那双因恐惧而瞪大了的双眼,终于想起了屏幕里的这个东西像什么了。
一只眼睛。
像是一个人站在门外用眼睛贴着猫眼在监视着门内的你。
这样具体的想像几乎要让男人崩溃了。
他发自内心地祈祷,这只是一个顶级黑客闲得无聊搞出来的恶作剧。
见到男人的惨样,屏幕里的眼瞳透露出人性化的愉悦,它决定提前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戏耍——
于是它从屏幕里伸出头来,猩红的嘴唇咧到耳根,「晚上好,幕后黑手先生。」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失声,尖叫音效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片刻后,「啊!!!!」
悽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惊飞檐下休憩的鸟儿,社区里安睡的人们被叫声扰乱了清梦,不满地嘟囔了几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凌晨两点。
十只猫一只狗成功打倒了两脚兽,成为了这个房间的新主人。
它们占据了这张大床的大半个位置,而床的原主人则是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边。
白猫打了个哈欠,黄澄澄的月亮刚巧卡在它的嘴边,从肖成旭的角度看过去,它合上嘴巴挡住了月亮仿佛是将月亮一口吞下。
凌慈蜷缩在枕头上,蓬松的长尾巴将她半包围起来,正好落在她面前的尾巴尖尖没有规律地翘起又落下,就像她此时正做着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a、留下看直播
b、回头等重播
她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快要熬不住了,如果在这里睡着了,她能够想像明天回到院子里老爷子横眉冷对的表情。
虽然没能亲眼看到热闹有点遗憾,但她更想有一个和平的家。
莫要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凌慈在心里告诫自己。
她正要带着小弟们乖乖回家,或许是她的懂事感动了上天,肖成旭趴在桌子上的手机有了动静。
小惠还没把自己挤完,肖成旭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怎么样?」
小惠给了他一个眼神,「都办妥了。」
「你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
肖成旭也十分爽快,「这周末。行了,你也别费劲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上学。」
辛辛苦苦挤到一半的小惠动作一顿,目光幽怨。
瞧瞧这可恶的嘴脸,为了他答应的事情,她、忍!
直到现在,凌慈总觉得自己看戏看了个寂寞,还不如小太阳,什么也不知道,单纯过来凑个猫头,睡得可香。
没有意思。
她推醒小太阳,又挠门让肖成旭给他们开门。
本来他们当猫的从窗户直接跳下去也没事,就是带了一只狗,虽然才二楼,但狗不行啊,腿摔骨折了她现在没钱付医药费。
肖成旭没有了脾气,任劳任怨地送走这几尊大佛。
回到房间,仰面倒进大床里。
终于,这大床终于又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肖成旭闭上眼睛,然后从空中缓缓落下的猫毛停靠在他的鼻尖。
肖成旭重重打了两个喷嚏。
凌慈想着纸是包不住火的,人们总不会吝啬于向一只小猫咪分享八卦的。
但这都是后事了,此时她正马不停蹄地赶回院子,钻进别墅的大门成功与大黑狗汇合。
被夜间的冷风一吹,然后再钻进被大黑狗提前暖好的被窝里,整只猫的幸福指数蹭蹭蹭上升,凌慈将大黑狗当做枕头,脸靠在他的肚子上昏昏欲睡。
当然,面对同一种刺激,不同的个体都有不同的反应。
在暖烘烘的环境里凌慈昏昏欲睡,而栗子两兄弟则是精神百倍。
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他们的目光放在了睡着的白猫身上。
好像有点打结了诶。
睡梦中的凌慈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好像上了一艘黑船,不然船夫的驾船技术不可能会那么业余。
她整只猫都摇摇晃晃的,有点想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因为太过于适应船上的生活,凌慈从睡梦中起来切切实实站在陆地上时四条腿还在打摆子,走起路来各走各的。
老爷子出来倒猫粮的时间格外早,让凌慈不由得庆幸昨天晚上她真的有努力回到院子里。
不然今天面对的除了老爷子的猫粮,还会有来自宿管的碎碎念。
吃了猫粮之后,她顺路去早餐一条街薅了羊毛,然后才带着鼓囊囊的肚子去接兄妹俩去上学。
先把妹妹送去幼稚园,白猫又护送哥哥去高中。
凌慈抬头看了一眼任延年垂下的手指,骨节分明,匀称白皙。
这是上次她看见的手背上被划了一条长痕的左手,今天右手的小指和掌沿部分青紫了一片。
凌慈想不通有她白猫护卫上下学贴身护送他哪里来的伤口。
以前肖成旭欺负他,现在肖成旭忙着谈恋爱,根本没有时间来找茬,而且肖成旭作为他们猫猫帮的候补小弟,是不被允许鱼肉百姓、欺凌弱小的,不然轻则被逐出帮派,重则每个成员给他十个大板再逐出帮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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