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头脚指头一下捏紧,同理心强就有这一点不好,会把别人身上的遭遇在自己的身上模拟一遍。
毛发被硬生生地从身上扯掉,只要稍微一想像,戚若楠就头皮发麻。
她心疼地绕过那一块伤口,抚摸它的背部,但她还没有着力,猫就顺着她的力道就地躺下了。
懒洋洋地侧躺在一边,用它的爪垫勾她的手。
戚若楠更心疼了。
拜拜以前都不会那么跟她撒娇的,一定会疼坏了。
还缩在花坛上的肖成旭一脸木然地捧着四只小奶猫。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难道他不才是最需要关怀的人吗?
踩完奶的小猫习惯性地想嘬奶,一张嘴,是干涩的布料。
小猫们清醒了,看着眼前凸起来湿润了一块的布料,又看看两脚兽黑黑的脸蛋,转身离开他的肚子。
没有奶的妈妈他们不要。
一下子猫都走完了,清晨的凉风在肖成旭的怀里一转,带走了剩余的温度,他觉得更冷了。
由内而外的。
「床也行沙发也行,我去上班了。」戚若楠直接把钥匙丢进肖成旭的怀里,又补充了一句,「肚子饿了冰箱里冷冻食品,饼干也有,你自己翻翻。」
说完,她就抱着白猫走了,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大群。
栗子两兄弟、三小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
直接把钥匙给肖成旭,不是戚若楠心大。
实在是她的出租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里面最贵的大概就是她的那套水乳了,不过也快见底了。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除非他能把一整个房子搬走。
好像不太现实。
偌大一条街,肖成旭两只手捧着钥匙,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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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肖成旭拿着钥匙晕晕乎乎地上了楼,打开防盗门,进屋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就这样从自己家出来了,还进了别人的房门?
回顾昨天晚上的情节——
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和柔弱的像是菟丝花一样的后母。
后母已经生完了两个孩子,面容神情却仍宛若少女。
性格和他的亲生母亲南辕北辙,也难怪这些年来两人一直都是塑料夫妻的关系。
他妈妈做事向来风风火火,很有主见,长相明艷大方,十分具有攻击性。
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家庭的不同。
不会和别的家庭一样,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孩子出门游玩,他的童年里鲜少有父亲与母亲同框的场景,时常是跟着爸爸的时候没有妈妈,跟着妈妈就没有爸爸。
当然,单独跟着爸爸的机会屈指可数。
很难想像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父母貌合神离,小时候他渴望过一手牵着爸爸的手,一手牵着妈妈,一家三口出去玩。长大后他懂得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这件事也被当作了一颗蒙尘的珍珠永远被封存在孩童已逝的天真里。
至少他还有爸爸妈妈,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然而现在,连这样的安慰都没了。
他那威严的、高大的父亲,总是在他和妈妈面前不苟言笑的男人,温柔地护着另一个女人,脸上是他活了十八年都从未见到过的舒心笑容。
之后,父母两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婚,再婚。
半个月后,那个女人迅速以他后母的名义住进了别墅。
这真的是太了。
肖成旭很难想像这样戏剧化的情节会活生生地在他的身边上演。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的父亲,没有在娶到他初恋白月光的同时一脑热就把初恋情人的儿子女儿一起接回来当他的便宜父亲。
昨天晚上,他那所谓的父亲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在学校里面欺负任延年,把他关在体育器材室里。
质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到底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
他说,他也不清楚,可能是在知道了自己爸爸为了外面的女人,抢着戴绿帽子甚至可以干脆连原配妻子都不要了之后才变成这个鬼样子的吧。
肖成旭承认,他就是故意说出这种扎人心窝子的话的。
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出差带着二婚妻子顺便度了个蜜月,真是脸都不要了。
如他所料,老头一听当场就不行了,踢开椅子上来就要打他。
阿姨在旁边拉也拉不住,一巴掌下去他的左脸肿的老高。
看着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又痛又爽。
他冷冷看了一眼在旁边护着肚子的畏缩女人,拿起沙发上热度都还没散去的外套离开了。
出门一摸口袋,比贼摸过还干净。
手机应该是在趁乱中掉出来了,他本身也没有带现金的习惯。
这下好了。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他走在路上,没有意想中的伤心,也没有被扇巴掌的愤怒。
左脸是火辣辣的,右脸被风吹的凉飕飕,口袋比脸蛋还干净。
他不会想「md竟然被老头打了」,他只觉得「艹都二十一世纪了老子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手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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