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是啊是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祖宗的话你都敢不信啦?」
肖成旭眉心跳了跳,把外套塞进书包里,他声音沙哑道:「适可而止啊。」
施明诚和程承互相看了一眼,闭上嘴。
老大的拳头打人怪疼的。
在走过校园值班室旁的小门时,保安大叔拦住了他,「诶!干嘛去啊?」
肖成旭把请假条递给他。
抚平被揉皱的条子,下面的确是班主任和年级主任的名字,保安打开门,「行了,你走吧。」
肖成旭逃过副课,翘过晚自习,还是第一次在晚自习的时候正大光明从校门口出去。
还是因为病假。
「老大,保重身体——!!」
鬼吼鬼叫,肖成旭一听就知道是那四个大宝贝。
他径直往前走不回头,这脸他丢不起。
但人越是想逃避什么,就越是要面对什么。
他脚下一软,像是陷进了泥沼,软绵绵的脚触让肖成旭鸡皮疙瘩从脚底直达头皮。
肖成旭在抬起脚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啵」的一声。
……
他单脚跳到花坛边,在里面拼命蹭着脚底板。
保安大叔摇摇头,年轻人沉不住气,狗屎而已。
肖成旭只得庆幸今天是周三,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全在学校里,没有人看得见他这傻样。
「噗嗤。」
肖成旭脖子僵硬,咔哒咔哒地转过头,只见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白猫蹲在那里,单边嘴角上挑,眼神中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嘲讽与四分幸灾乐祸。
先不说猫能不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肖成旭只知道他没有看错。
那猫就是在嘲笑他。
凌慈摇摇尾巴,心情愉悦,就说刚把那两兄妹送回家,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回来呢,这就是冥冥註定吧。
註定她要看到这个画面,註定他肖成旭要被她喵喵喵嘲笑。
哈哈哈。
肖成旭觉得自己脑子好像被烧坏了,不然他怎么听到了那猫可恶的笑声。
「嘎达」一声,是理智崩掉的声音。肖成旭放弃了继续清理狗屎的打算,他决定要抓住那只猫让它在他的房间里唱一整夜的歌!
眼看着那只残留着狗屎的脚离自己越来越近,凌慈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被抓住了那还得了,他肯定要把她当成抹布擦鞋子。
校门外,一人一猫上演着生死时速,留下了一窜深色的脚印。
值班室里的保安大叔苦大仇深地看着那一段印记。
真是有碍校容。
要凌慈说,她变成猫以来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想必就是在一个人类踩到狗屎之后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那她一定会躲得远远的,笑完就跑。
不然她不致于沦落到现在满大街逃窜这种狼狈的境地。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心眼竟然可以小到容不下一只小猫咪的快乐。
肖成旭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发烧的正常生理现象还是因为被这么多人围观追着一只猫跑不好意思。
他破罐破摔,一张老脸都不要了也要让这只猫知道,猫不能、至少不应该嘲笑一个生着病踩到狗屎心理脆弱的未成年学生。
听着后面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凌慈觉得那只沾了狗屎的脚似乎就踏在了她的心尖上。
白猫尖叫:救命啊,不要拿你还踩着狗屎的脚底板来追我——
发烧和运动激烈的双重刺激让肖成旭脑袋轻飘飘的,连带着脚也如踏云端,让他有了快要成仙的错觉,但前面奔跑的白猫就像驴子前面吊着的那一根胡萝蔔,看着他就来劲了。
随着一人一猫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危机关头,凌慈终于想起来被她忽略了什么。
她是猫诶!
她为什么要那么老实地跟一个人类比耐力?
于是她后脚一蹦,跳上了围墙,顺着围墙又上了树。
跳高可以解决的事她为什么要跑五千米?
白猫向左跳离了他的视野,肖成旭终于注意到了他视线里多出来的一个面露诧异之色的女人,但因为生病,他的大脑后知后觉地才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才向腿传达指令,让它停下。
指令层层下达,在肖成旭堪堪剎住车的前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上了对方。
坐在树上视野倍棒的凌慈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闭上眼睛。
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戚若楠。
肖成旭其实已经做好了要摔倒的准备了,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他甚至连手都准备好护在女人的后脑勺后面了。
但他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迟迟派不上用场。
女人竟然硬生生地顶住了他180的身高,150斤的体重,剎住了车。
肖成旭烧迷糊了的脑子第一反应是:她的睫毛好长。
然后第二反应是:卧槽她力气好大。
戚若楠艰难地抵住男生的胸口,「你能不能先别发呆?」
女人的声音就像是隔了一层棉花,肖成旭看着女人艷丽的面庞愣愣地点头。
就在两人胶着的视线里,「嘎嘣」清脆的一声。
戚若楠的鞋跟断了,支撑这两个人全部重量的鞋跟断了。
接下来的情节如肖成旭所想的发展,他的手掌至少是派上了用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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